他為追查線索,徑直前往季府尋季明瑤,府中下人卻告知季明瑤一清早就去了錦繡坊,他便急忙追來錦繡坊,卻再次撲了個空,他便讓手下的人去打聽,後來得知季明瑤出了錦繡坊後又去了柳絮胡同的陳員外家,已是面色黑沉,滿腔怒火。
心想著季家的這位三姑娘可真能折騰。
直到他撞見季明瑤被陳府的家丁趕出來時,她還在與陳員外爭論少還了三文錢。
沈璃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從未見過哪家的貴女為了區區三文錢與人爭得面紅耳赤,還如此狼狽不堪地被人推出去,甚至不顧形象地撲進雪地里去摸找那枚破錢袋。
沈璃那凝著的眉眼中出現了幾分詫異和不可置信,他還以為自己方才眼花看錯了。
他昨晚從季家的馬車打起的車簾的一角暼見過季明瑤,那時的她清冷高貴,他還以為季明瑤是個高不可攀的冷美人,而如今的季明瑤眉眼含笑,那笑卻是因為她找到了被扔進雪地里的髒兮兮的破錢袋。
沈璃覺得季明瑤有種割裂感,而這種割裂感讓他更是疑心季明瑤善於偽裝,善於演戲,更加確定昨夜自己被她騙了。
他沉著臉,蹙眉道:「季三娘子這是在做什麼?」
好歹也是陸世子的未婚妻,大庭廣眾之下如餓虎撲食般去搶一個破錢袋,不覺得有失名門貴女的身份體統嗎?就算她不在乎自己出身書香門第,官宦之家,也應該顧及未來夫君和婆母的顏面。
她都不覺得丟臉嗎?
季明瑤被人撞見這副模樣,霎時臉紅透了,但又想到比起和一群乞丐搶錢的丟臉和一家人等著銀子過冬,連生計都成了問題,丟臉也不是什麼關乎生死的大事。
自從母親病了,每一文錢都要精打細算,三文錢可以多買一個熱乎乎的包子,買幾張阿弟畫畫寫字用的紙張。
更何況,有了這些銀子,一家子的生計就有了保障,母親能用上最好的藥,找最好的大夫,她又不覺挺起了腰杆,她一點都不覺得丟臉。
眼前的男子一身銀甲,濃眉鳳眼,昨日只是遠遠一暼,也不曾看清男子的相貌模樣,如今仔細一看,便那眉眼很熟悉,她突然想起來了,有一年京城大旱,皇后娘娘親自前往白馬寺祈福求雨,她遠遠地見過沈皇后的鑾駕,這沈都督的眉眼正是與沈皇后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女子生得那般的眉眼,濃眉壓眼,給人一種強勢的壓迫感,沈璃卻是俊美中帶著英氣,雖然也給人一種壓迫感,但那種壓迫感更多的是來自戰場的一種殺伐之氣。
正是這種氣勢讓人不敢直視,給季明瑤的第一感覺是這個人不好惹。
恐怕沈璃前來是因為衛初的事,但她仍是不慌不亂,「要帳。」
見沈璃眼中帶著嘲諷和不可思議,季明瑤問道:「不知沈都督有何吩咐?」
沈璃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的眼睛,「昨夜你為何出現在清水胡同?」
他回想昨夜,那時陸文瑾見到季明瑤也覺得很意外,他便知季明瑤並非是和陸文瑾一同出現,昨晚他所見的季家馬車停在幽深的深巷之中,一個深閨女子,三更半夜出現在深巷之中,行為舉止著實可疑。
沈璃用那審視犯人的眼神緊盯著季明瑤,她任何表情變化都休想逃過他的眼睛。
季明瑤抿了抿唇,抓緊了裙擺,並未回答沈璃的話。
那躲閃的眼神,沈璃越發覺得可疑,於是他用咄咄逼人的口吻道:「或者我該問季三娘子的馬車上可藏了什麼人?」
季明瑤心尖一顫,不禁脫口而出,「沒有。」
當初兄長救下衛初,替他隱瞞在府里養傷,絕不向外人透露有關衛初的一切,她更也不會將衛初下落行蹤對沈璃透露半分,更何況若是被人知道她的馬車裡藏了一個男人,她的名聲清譽盡毀。
她不能承認。
但她回答得太快太心急了,越是如此,越是引起沈璃的懷疑。
果然,沈璃越發篤定當時裴若初就藏在季明瑤的馬車裡。
只要季明瑤承認裴若初昨晚就在清水胡同,他便有把握說服姑母,裴若初並不甘心被沈家所控,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便可證明他野心勃勃,並非是沈家扶持的最合適的人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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