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想起昨夜確是季明瑤和陸文瑾的定親宴。
在定親的大喜之日卻得知自己未來的夫君和別的女子幽會,對季明瑤而言會是怎樣沉重打擊。
她身上月白的裙擺上染了一片醒目的髒污,臉上也有一道明顯的污跡,落魄不堪,實不像是個身份尊貴的貴女。
髮絲被風颳的凌亂不堪,身體微微發顫,眼睛泛紅,卻咬牙不肯在人前落淚,這般的確讓人動容。
而沈璃絕非尋常之人,他從始至終並未有任何情緒變化,那帶著審視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季明瑤半寸。
季明瑤有些心虛,「既然我都已經按沈都督的要求盡數交代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沈璃抬手吩咐黑甲衛,「放她走。」
季明瑤趕緊轉身,仍感覺盯著自己,背後的可怕目光讓她腿腳發軟,緊緊抓住汀蘭的手臂,低聲道:「扶著我,千萬不能摔倒,否則前功盡棄。」
她儘量讓自己走得穩些,不讓他瞧出半分破綻。
但沈璃沒那麼好糊弄,他一定會去求證。
她只能實話實說,用真相來掩蓋另一個真相。
「季娘子。」
沈璃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季明瑤攥緊手裡的帕子,卻不敢轉身,「都督還有什麼事嗎?」
沈璃大步追上,遞給她一塊帕子。
「季娘子的臉髒了。」
卻暗中觀察她的反應,看她是否會驚慌出錯
季明瑤暗暗鬆了一口氣,強裝鎮定,「多謝沈都督。」
沈璃緊緊盯著季明瑤,笑道:「想必季娘子不會介意本都督去找世子求證罷?」
季明瑤已經緊張地說不出話,只是點了點頭,默默行禮轉身。
直到馬車駛出了柳絮胡同,遠遠地甩開了身後的那些黑甲衛。
季明瑤的馬車消失在遠方。
裴若初道:「回宮吧!」
慕風道:「屬下瞧季娘子受到了驚嚇,殿下可要前去安慰?」
裴若初回頭看了慕風一眼,「她相助孤在先,孤不過是還她恩情,你不要多想。再說孤今後應該和她不會再見面了。」
慕風暗自挑眉。
心想得知季娘子出事,太子什麼都顧不得了。若是方才那支箭擲出,恐怕便會暴露自己。
若事關季娘子,恐怕下次還是義無反顧。
*
總算擺脫了沈璃,季明瑤驚出了一身汗。
她手中還握著沈璃的帕子,嚇得手一抖,那帕子掉在地上,仍是心有餘悸,又驚又怕。
汀蘭也是驚魂未定,方才她聽到姑娘要被帶走,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那沈都督實在太可怕了!」
季明瑤將那帕子拾起來,手卻還是忍不住發抖,「此人行事張揚狠辣,京中有兩樁傳聞,提起此人名字,令人聞風喪膽。」
前任總督放縱匪患作亂,貪污軍餉,但卻有首輔為他求情,皇帝只是罷了他的官回老家,可此人卻甚是高調,帶上新娶的五房小妾,裝了十多輛馬車的金銀財物,歸鄉途中一路遊山玩水。
沈璃南下赴任,偶遇被罷官的前任總督,看不慣他如此招搖,便讓手下假扮山匪,將那前任總督財物都搶劫一空,還割下頭顱。
第二天,蘇州城中那些睡在牆角、屋檐和破廟中的乞丐用來乞討的破碗中都發現了一塊銀子,乞丐和難民們都喜瘋了。
不僅如此,乞丐們還見到吊在城門處的那血淋淋的頭顱。
都以為是天上的神仙顯靈,幫他們除去了貪官,還給他們發銀子。
關於沈璃還有另一樁傳言,聽說他赴任不到半個月,便抓到了一位為盜匪報信的縣令,他一怒之下將那位縣令綁在柱子之上,當著蘇州十多位縣令和縣丞的面,將那通匪的縣令開膛破肚。
縣令們嚇得臉色煞白當場暈厥,還沒等到他拿出那些人行賄前任總督的證據,其中有兩位貪污行賄的官員便全都招了。
經此兩件事發生後,不管是地方官還是他手下的那些將士都知道沈璃的鐵血手腕,提及此人名字,皆膽戰心驚。
短短半月,沈璃便帶兵重創賊匪,射殺了其中一個賊匪的頭目,可惜那些賊匪也頗有骨氣,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投降。
沈璃立下大功,皇上對他也更加欣賞倚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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