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們又是擁吻,共浴,夫妻之間的親密事,卻一件也沒少做。
想起昨晚的那些羞於啟齒的畫面,季明瑤臉紅透了。
裴若初躲在蘆葦叢中,控制不住暗中觀察季明瑤和陸文瑾。
陸文瑾派人尋了一整夜,但昨天困在寺廟中的人實在太多了,白馬寺實在太大,他幾乎翻遍了都不見季明瑤的下落,擔心昨夜賊人行刺,季明瑤恐遭遇了不測。
等到那些貴女都下山,陸文瑾才在河邊找到她。
他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腰,關切問道:「阿瑤,找了你一整夜,我快要急瘋了。
好在你沒事。」
「對了,阿瑤方才是同什麼人說話嗎?」
他朝那蘆葦叢看去,那清冷深邃的眼眸掃過茂密的蘆葦。
季明瑤搖了搖頭,遮掩道:「昨晚尋了一處禪房歇息。」
為了不惹陸文瑾生疑,她往前走了幾步,遠離蘆葦叢,隨手朝不遠處的那一排禪房一指,「就在那裡。」
陸文瑾暗暗心驚,季明瑤手指之處就在他和林棠偷情的附近。
但觀季明瑤神色如常,並無任何異樣,他便也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
季明瑤掙脫他的觸碰,「昨夜寺中賊人行刺,受了些驚嚇,我有些累了,我便先回去了。」
陸文瑾被拒絕疏遠,雖心中不悅,想著兩日後的大婚,也不必急於一時。
「那我送阿瑤回去。」
「不必了,我來接阿瑤回家!」
季明瑤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見是兄長,心中壓著的大石頭總算是徹底放下了。
心想裴若初果然沒騙自己,兄長沒事。
但不知兄長是否已經打消刺殺陸文瑾的念頭,又擔心兄長不擅長掩飾,恐在陸文瑾的面前露出破綻,眼下還是儘快歸家,免得被陸文瑾看出端倪。
「世子,既然兄長來接我歸家,昨夜一夜未歸,免得母親擔憂,便先告辭的。」
陸文瑾惱恨季澤川幾次三番壞他好事。
突然說道:「阿瑤,祖父已經答應我們的親事,昨天一直沒有機會同你說起,後日便是你我大婚的好日子,大婚當日,我必親自迎你過門。」
她自是在禪房中聽到陸文瑾說的話,知曉他和祖父串通,私自定了大婚的日子。
但季澤川不知道。
果然季澤川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她輕輕拽了拽兄長的衣袖,緩解他的憤怒,輕聲說道:「兄長,我們先回去吧。」
像小時候那般對哥哥撒嬌,「哥哥就幫妹妹一個忙,好嗎?」
妹妹已經許久未同如此親近了,季澤川面色漸漸變得柔和,「好,我們先回家。」
剛上了馬車,季澤川便支撐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昨夜沈璃菩提院離開之後,季澤川便因失血過多暈過一回。
沈淑宜大著膽子揭開了他蒙面的黑布,看清了刺客的真面目,是個清秀俊美的郎君。
沈淑宜從那雙清澈的,帶著幾分冷意的眼睛中猜出他並非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惡人。
季澤川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淑宜嚇了一跳,搶在季澤川之前開口,「我知你不是壞人,我不會出賣你的。」
「你若是敢叫人,我便殺了你。」而後似想到了什麼,季澤川掙扎著起身道:「女子的清譽重於一切,今夜是我多有冒犯,對不起。」
說完他便蒙面,破窗而出,飛身消失在寒夜中。
沈淑宜心想這個刺客還真是特別,長得好看,還會害羞。
定是因為他方才聽到她對哥哥說不許那些男人看她,不許他們進她的院子。
他傷得再重也不願再壞她清譽。
沈淑宜心想他還是個很懂得尊重女子的少年。
她正望著窗外發呆,腳踢到一物,見地上有個小盒子。
她彎腰拾起,打開一看,是個小巧素雅的白玉耳璫,定是方才那少年掉的。
她自言自語道:「定是他送給心上人之物,該想辦法還給他才是,只是不知他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她還能再見到他嗎?
*
「殿下?」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