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太醫醫術高明,已經替兄長包紮上藥,好在除了腹部那道刀傷之外,其他的都是輕傷。
季明瑤送那太醫出去,將胡太醫關在廂房中,派人守在門外,留胡太醫一夜再說。
確保萬無一失後,季明瑤便去看兄長季澤川。
「哥哥醒了,可覺得好些了?」
季澤川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睛卻望向窗外。
雪花無聲落下,到了明日,必定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季明瑤心中有些難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和兄長卻不如小時候那般親密無間,兄長不通文墨,才學平庸,只愛習武,脾氣又古怪,常常獨來獨往,與府中兄弟姊妹越來越疏遠。
對她亦是如此。
「今日我摔破了頭,現在有些暈。」
季澤川焦急地望著她,眼中難掩焦急的神色。
季明瑤心想果然哥哥只是表面裝作不在乎,其實還是很關心她的。
只見她額角紅腫,血已經止住了,可因她肌膚雪白,那傷尤為明顯。
「怎麼弄的,上藥了嗎?阿瑤最怕疼的,小時候擦破皮,都會哭得眼睛紅紅的。」
季明瑤聽到兄長關心的話,心中湧起了一陣暖意,她搖了搖頭,欣喜地看著季澤川,見他低頭搓著衣角,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願意幫我個忙嗎?現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哥哥的相助才能做到。」
季澤川突然反應過來,激動地道:「妹妹方才說需要我?」
他眼眸發亮,不可置信地看著季明瑤。
季明瑤明白,是因為哥哥從小不擅讀書,出身書香門第,卻不通文墨,一心只想習武,自是被父親和家中長輩不喜,兄弟姊妹也瞧不上他,身為長子原本
被父親寄予厚望,卻發現他無法考科舉,走仕途。
父親當初對他寄予的希望有多深厚,便對他有多失望,而季澤川見了太多失望和冷眼,性情越來越古怪。
而季家也為了打發他,將他送進宮,當了沒什麼前途的守衛。
在季澤川的眼中,是季家徹底地捨棄了他,他便也將自己封閉起來,越來越沉默寡言,不與任何人親近,就連她這個妹妹也刻意疏遠不去接近。
那時季明瑤也覺得兄長古怪,還不理人,她反而更喜歡性情溫和的堂兄季蘭辭。
直到尤氏病重,季澤川將自己的俸祿交給季明瑤,季明瑤才明白兄長雖然什麼也不說,但卻心細如髮,默默關心著她。
兄長將她從陸府救出,拼了性命也要行刺陸文瑾,雖然是衝動了些,但也是都是為了她。
她早該主動些,主動解開兄長的心結。
「哥哥,對不起。」她應該早點懂得季澤川是因覺得自己不被需要,這才封閉內心,是她便應該早些對他說無論什麼時候,她都需要他,而不是將他當成一個怪人。
季澤川彆扭地側臉,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表現得太過迫切而紅了臉。
「咳,方才妹妹說想要我做什麼?」
季明瑤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耐心且溫和地說道:「這件事只有像兄長這般武藝高強的頂尖高手才能做到。」
妹妹誇他了,季澤川的唇角壓不住,卻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現得過於高興。
「你真的覺得我武藝高強,覺得我有用?」
季明瑤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那當然,因為這件事只有哥哥才能做到。」
季澤川直視著那雙明亮的眸子,心中大受鼓勵,眼神鼓勵季明瑤繼續再說下去。
「想請兄長送母親和阿弟前往金陵。」
季澤川問道:「咱們一家人一起走嗎?」
季明瑤看著季澤川那明亮如星的眼睛,季澤川的眼睛格外清澈,似孩童一般純淨,性子也似孩童一般單純,但她卻不得不騙他,「哥哥先走,等我同陸家退了親,我再去金陵和哥哥團聚。」
她將事先藏好的銀子兌換成了銀票,同那封早已寫好的信件一起交給季澤川,「等到了金陵後,你便去找表哥,我已將在信中將安排都告知了他,這些錢也足夠你和母親還有阿弟支撐大半年,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妹妹一向聰慧有主見,季澤川並未懷疑,他從懷中摸出一封信,將信交給季明瑤,「這是衛兄讓我交給你的,說是你看到便會明白的。」
季明瑤在兄長期待的目光下打開了那封信,那雙美麗的眼眸忽而亮了起來。
有了這個重要的消息,退婚或許真的可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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