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質儒雅,丰神俊朗,儀表堂堂。
季澤川沒有說話,而是又拍了幾下裴若初的肩膀,「衛兄是不是忘了自己對齊宴做過的事了。」
半夜翻牆,打暈齊宴,扒下他身上的喜服,取代齊宴和季明瑤拜堂成婚,哪一件事又稱得上是那光明磊落的君子行徑了?
只見季澤川神神秘秘地從懷中拿出一張紅底燙金的請柬,「不過,我已經為阿瑤尋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屆時,全京城有家世顯赫,才華斐然的郎君們都會前來赴宴。阿瑤便可在那些兒郎之中,挑一位文武雙全的,稱心如意的夫婿。」
半月後便是沈娘子的生辰,到時候他拉著妹妹一起赴宴,沈家權勢滔天,前來赴宴的都是出身高,門第顯赫的郎君。
而他會親自替妹妹把關,從中挑選一位最優秀的郎君。
沈璃殺氣太重,齊宴書呆子一個,而衛初的武藝雖不錯,但與他心中的光明磊落的君子的形象相差甚遠。
「所以妹妹的婚事還需從長計議。」
裴若初還未看清那請柬上寫了什麼,又是哪個郎君的請柬,便被季澤川收進了袖中。
「我知衛兄的心思,也怪妹妹實在惹人喜愛。」
提起季明瑤,季澤川昂頭,一臉驕傲,「便是因阿瑤實在優秀,但若人人都想來求娶,那豈不是亂了套。妹妹只能嫁一人,註定要讓郎君們傷心了,衛兄說是吧?」
裴若初一臉苦笑,覺得和季澤川多年的友誼好像也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般深厚。
季澤川起身對裴若初抱拳行禮,又朝那西方的廂房一指,「那裡是衛兄的院子,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衛兄請回吧!」又在裴若初的耳邊悄聲說道:「我會時刻盯著衛兄的。」
裴若初無奈笑了笑,季明瑤和季澤川兩兄妹都有如此本事,總能讓他啞口無言。
季澤川雖然性子古怪,
但心細如塵,他可不想每次和季明瑤獨處時,都被人暗中盯著,他決定再為自己爭取一次。
「此前季娘子雖然和陸文瑾成功退了親,但以陸文瑾的性子,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定會為了當初在白馬寺遇刺之事,要挾季兄和季娘子。我觀季兄武藝高強,又精通機關之術,若是季兄考慮從軍的話,必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
季澤川眼睛一亮,「去從軍麼?」
他對裴若初的提議很感興趣。
他自小喜歡練武,旁人覺得習武又苦又累,但他卻是樂在其中,每天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自從辭了宮中侍衛一職之後,便覺得自己一身武藝無從施展。
裴若初見季澤川來了興趣,便決定趁熱打鐵,「我與三大營的幾位將軍亦有幾分交情,我可修書一封,介紹季兄去軍營。」
若是季澤川入了軍營,將來立了功,有了官職在身,便不懼陸文瑾。而有個當將軍的兄長,季明瑤也便有人撐腰。
季澤川是那種下定決心,找到了目標便會立刻行動的人。當初他因為陸文瑾冒犯了季明瑤,便毅然決定去刺殺陸文瑾。
如今經裴若初提醒,更是覺得庸碌了半生,終於找到了人生目標。
況且父親離家出走後,他見妹妹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實在太辛苦了。他身為男子更應該為妹妹遮風擋雨,為妹妹撐起這個家。
「不過,不需要衛兄的推薦,我也不想去三大營,我想去邊關從軍,想從一名小兵做起。」
來了清河縣之後,他見到了如張旭那般一心為民的好官,見到了跟著張旭整日都很有幹勁的趙捕頭等人,便也明白不管是做官還是從軍,都是為了守護百姓。
那他便去百姓最需要他的地方。
邊關的百姓常年被戰火侵擾,每一次韃靼來犯,受苦的都是百姓,那裡的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季澤川可不好糊弄,雖然決定去從軍,但也要先解決了眼前的後患,「衛兄敢同我打個賭麼?」
裴若初笑道:「季兄請講。」
「衛兄同我打一場,若是衛兄輸了,便要答應我,以兄長的身份替我守護阿瑤,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裴若初笑道:「便是季兄不說,我亦會如此做。」
但不是以兄長的身份,他要當季明瑤的夫君,要娶她為太子妃。
「除非阿瑤自己點頭,否則衛兄不可使手段迫她答應,衛兄可能做到?」
裴若初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那是自然,我自是真心喜愛阿瑤,自當敬她愛她,但倘若季兄輸了呢?」
季澤川自信地道:「我不會輸。」他說話時,眼中的光亮不容忽視。
裴若初用欣賞的眼光看向季澤川,想到季明瑤也是這般,即便再苦也不放棄希望,她堅韌不拔,生生在困境中為自己趟出了一條出路。
季澤川拔出佩刀,「衛兄,請賜教!」
裴若初對著藏匿在暗處的暗影道:「慕風。」
慕風將手裡的劍擲出,「殿下,接劍!」
只見屋頂上一片銀光閃爍,慕晴第一次見太子出手,不禁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