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祖父,我不會回去的。」
汀蘭道:「可老太公已經去找了夫人,若是老太公說服了夫人回京,又將小公子接回季家的話……恐怕姑娘也不便和老太公抗爭。」
畢竟為人子女,又怎可全然不顧孝道,若是尤夫人執意要回季家,難道季明瑤還真的連母女關係都斷了不成。
季明瑤急忙道:「隨我去看看。」
她痛恨了季家耍心機使手段了,祖父慣用的伎倆,威逼利誘,利用她的軟肋要挾她。
恐怕是覺得無法用之前的手段來逼她就犯,便轉而將同樣的手段用在母親身上。
她倒要去看看,祖父還有什麼更新鮮的手段來逼她服軟,她早已不再是當初在季家的季明瑤了。
*
陸文瑾走到太子所在的馬車跟前,跪在地上行叩拜大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裴若初抬手,溫和說道:「都是自家人,瑾兒不必行如此大禮。自家人相處都儘量隨意一些。不必拘謹,坐吧!」
陸文瑾總覺得太子的聲音很是熟悉,總是讓他想起昨夜在季明瑤房中的那個人。
他被那人從背後打暈,沒看到那人的相貌模樣,只是看到那人身穿黑靴,雙腿修長筆直。
而今日太子也穿了一雙黑靴,仔細看來,雙腿修長,與那人好像有些相似。
可他分明聽季明瑤喚那人衛初,再說他從未聽說太子和季明瑤有任何交集,一定不會是太子。
裴若初笑道:「世子可是想問什麼?」
陸文瑾恭敬說道:「臣斗膽一問,殿下可識得清河縣主季明瑤?」
裴若初微微頷首,「孤甚是仰慕縣主。」
陸文瑾氣得渾身血液上涌,雙手緊握成拳。
難道昨夜在屋中同季明瑤苟且的真的是太子?
第50章
陸文瑾強壓著心底的恨意,怒道:「難道太子殿下竟然對臣的未婚妻生了非分之想?」
裴若初輕拍在陸文瑾的肩頭,溫和笑道:「孤聽說是季娘子發現盧兆通匪,讓人擒住了盧兆,為清河縣破城拖延時間,大大減少了百姓的傷亡。又不顧自身安危,及時將望縣和醴縣通匪的消息傳遞出去,否則孤本次的剿匪也不會如此順利。她聰慧機敏,有勇有謀,自然不缺男子仰慕,孤自然也不能免俗,孤不否認自己對季娘子的欣賞之意。」
只是欣賞麼?陸文瑾又疑惑了,難道昨夜的男子不是太子?太子當真不認識季明瑤麼?是他多心了?
「孤聽說季娘子曾和陸世子有婚約,卻執意要同世子退親,可惜啊!」
陸文瑾被戳了心窩子,臉色都變了,「可惜什麼?」
裴若初斂去唇角的笑,「可惜陸世子錯過了這般好的娘子。」
陸文瑾臉色煞白,氣得幾乎將一口牙咬碎,激動得站起身來。
裴若初笑容不改,「世子這是怎麼了?可是孤說錯話了嗎?」
陸文瑾心氣不順,卻只能將怒火強壓下去,不能對太子發作,「臣不敢,臣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發作不得,他覺得心中堵的慌,
只聽太子又道:「但孤有一事不明,聽說劫匪攻城的那天,劫匪竟放世子入城,不知是何緣故?」
陸文瑾心猛地一顫,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難道太子發現了什麼?他緩緩握緊了拳頭。
裴若初竟又笑道:「想必是因為劫匪和肅王懼怕長公主和鎮國將軍,不敢輕易得罪世子,對嗎?」
陸文瑾故作鎮定,輕鬆一笑,「自是如此。」
好在太子並未發現什麼,陸文瑾心中緊張,擔心會露出什麼破綻,便藉口騎馬出去透氣,便出了馬車。
他心中的怒火無從發泄,便揚起馬鞭,一鞭子甩在榮升的身上,又狠狠鞭打發泄一通才肯罷休。
慕風策馬前來,見陸文瑾在外發瘋,不禁直搖頭,陸文瑾表里不一,人渣一個,此番栽在太子的手裡,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將徐明玉帶進了裴若初的馬車裡,回稟在外見到的情形。
裴若初冷笑道:「遊戲才剛剛開始,孤要將瑤兒受過的苦,千倍百倍的施加在他的身上。」
徐明玉則在一旁替裴若初診脈,施針。
慕風緊張地問道:「殿下的傷到底如何了?眼睛為什麼會看不見了?」
徐明玉紅著臉,小聲說道:「應是在墜崖時傷到腦部,腦中瘀血導致失明。」
慕風急切問道:「能治好殿下的眼睛嗎?」
徐明玉聲音越來越小,「只能先對頭部的
穴位施針,看能否刺激腦中的瘀血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