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辭又磕了三個響頭,道:「今日臣是為了臣的家事前來。」
「臣的妹妹樂瑤曾嫁入陸家,被他人陷害,被奸人所害,這才誤入歧途,做了許多錯事,但臣幼時與妹妹相依為命,如今妹妹無所依靠,臣因妹妹遭遇痛心不已,唯恐不能替妹妹受過。臣懇請陛下收留妹妹,仍留她在太子身邊服侍,那怕只是一個通房侍妾。」
提起季樂瑤,長公主不禁擰緊了眉頭,面露厭惡之色。
但如今她初登大寶,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她不能失去季蘭辭這個左膀右臂,再者若是將季樂瑤放在東宮當個擺設,也並不會妨礙了瑾兒。
「讓季樂瑤入東宮也不是不行。但她必須換個身份。」
將來陸文瑾是要當皇帝的,三宮六院,後宮佳麗三千人,這偌大的後宮,也能給季樂瑤一個容身之所。
「但季家二姑娘的名聲和名節已毀,若瑾兒再納她,害瑾兒成為京城笑柄,但若是她換個身份再進東宮,對瑾兒,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季蘭辭心想雖然他買通人頂替了季樂瑤,將她從刑部大牢中救出,又讓刑部結了案,但英王之死與季樂瑤脫不了干係。讓季樂瑤換個身份,以新的身份入宮,旁人不知是季樂瑤入宮,自然也是最好的選擇。
季蘭辭跪拜謝恩,想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妹妹。古代皇帝看上臣妻,或是孀婦,便讓其先行出家或是在道觀中修行一年半載再進宮。
長公主承諾季樂瑤無需等太久,只等今夜太子大婚之後再過門。
但為了保險起見,季蘭辭必須將季樂瑤先從季家族譜上除名,送入道觀。
「謝陛下,臣感激涕零,必定鞠躬盡瘁,報答陛下。」
長公主微微頷首,對李德善道:「將朕為季愛卿準備的狐裘披風拿來。」
季德善躬身道:「是。」
他讓人去拿了件狐裘披風,長公主起身走到季蘭辭的身邊,親自將披風為季蘭辭披上。
季蘭辭受寵若驚,低頭讓長公主為他系上披風,打算叩拜謝恩,卻不曾想慌亂之間竟然碰到了長公主的手。季蘭辭的臉瞬間便紅透了。
他驚得趕緊跪在了長公主面前,「臣不小心冒犯了陛下,臣該死!」
長公主搖了搖頭,老著他的目光格外溫柔柔和。
正在這時,陸文瑾換了喜服前來,按照太子大婚章程,他需在大婚當天入宮見皇帝和皇后。
終於要娶到季明瑤了。陸文瑾心中是既興奮又激動,哪知剛進了書房,便見到季蘭辭滿面通紅,而母親的神色也有點不太自然。
陸文瑾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父親在外駐守多年,雖許久不曾歸家,但卻是為了大燕的江山,邊關辛苦,戰場兇險,為何母親從不曾關心父親,陸文瑾覺得雖說母親如今已經成了女帝,可天下女子的責任便是服侍丈夫,撫養兒女。
觀季蘭辭生得文弱清秀,難道母親竟然看上了他,想學武皇養男寵嗎?
陸文瑾越想越憤怒,「季首輔說話做事還需注意分寸。」
長公主臉一紅,知陸文瑾在暗示提醒自己,
「愛卿先退下吧!」
季蘭辭躬行禮,退出了御書房,又見季德善匆匆邁進書房,對長公主道:「陛下,諫察院齊御史求見。」
「傳!」
只見一身穿綠色官袍的男子邁入大殿之中,那男子走近後才看向季蘭辭。
季蘭辭總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後又突然想起這齊宴曾愛慕季明瑤,他曾在沈府的壽宴之上見過齊宴,見過齊宴對季明瑤充滿了愛意的眼神。
忽而想起齊宴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他讀過齊宴的文章,見他文采出眾,很有自己的獨到的見解,是謝首輔點了齊宴進了諫察院。
齊宴跪地行叩拜大禮,高聲道:「事關英王一案的進展,臣有要事稟告!」
季蘭辭心頭一驚,緊緊握住了袍角。
長公主想起那位荒唐的堂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英王在陸府做出了那般醜事,給陸府抹黑,她實在不想再提起那位堂兄,但英王偏偏是皇族,他的死事關重大,事關裴家宗室,她不得不重視。
「愛卿請說!」
齊宴朗聲道:「臣指認內閣次輔季蘭辭為包庇其妹,收買侍衛冒名頂替。」
齊宴此話一出,長公主震驚不已,怒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齊宴則不卑不亢,冷靜說道:「經臣查明,殺害英王的兇手另有其人,季首輔為了包庇妹妹,收買侍衛頂替,讓侍衛替認下這樁殺人案。」
長公主頓時變了臉色,「季蘭辭,可有其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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