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陳馳又是毫不猶豫地搖頭,緊接著,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忽然有點臉紅。
「怎麼,有想過?」姜幸雨很快捕捉到他的反應,揚眉道。
「就是你太漂亮了,真的很漂亮,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人,我是個生理髮育正常的男生,十五六歲的時候……肯定也做過一些夢,有過一些念頭……」
十五六歲,正是男孩生長最快的時候,個子不停地往上竄,像抽了條似的,有時候肌肉都不一定趕得上骨頭的速度,隨之而來的荷爾蒙波動,自然也免不了。
不過,大多數同齡的男孩子審美還沒有發展起來,總是更喜歡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像他這樣,第一次懵懂綺夢,就幻想一個比自己大整整十歲的成熟女孩的,應該不多。
而從那以後,他沒有刻意多想,但每一次幻想,他腦海里浮現出的人的樣子,永遠都是她。
這樣隱秘的心事,忽然說出來,實在有點難以啟齒。
姜幸雨看著他泛紅的臉頰,忽然笑了聲。
「想過什麼樣的場景?」
陳馳愣了下,對上她含笑的,甚至有某種暗示的目光,一陣口乾舌燥。
「我——」他想要回答,可腦袋裡一下閃過許多亂七八糟的片段,卻什麼也抓不住,好像就在她的目光里,他忽然失去了思考、回憶的能力,「我不記得了……」
姜幸雨不太滿意他的回答,眉眼上揚,嘴唇微翹,那生動的表情,終於打破了持續一整天的禮貌和疏離。
陳馳的呼吸忽然急促了一下,緊接著,在大腦還沒有做出清晰指令的時候,腳步挪動,又往她身前靠近了一步,將最後的距離也縮短了。
高大的身軀壓近,寬闊的肩膀將她完全籠罩住,壓在她肩上的手也動了動,十指開始用力,牢牢地握住她的肩膀。
「我只知道我現在想親你。」
他說完,直接將她壓在書柜上,俯身用力含住她的嘴唇。
分開一個多月,聽起來好像不算太久,每天的工作也都排得很滿,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太多,可他就是覺得煎熬,就是覺得好像過了十年那麼久。
此刻終於再次觸碰到她的皮膚,就像沙漠裡的人終於喝到水一般,每個細胞都叫囂著不夠,叫囂著再多一點。
可是,與此同時,大腦中被稱作「警惕」的那個區域,也被觸響了,正不斷發出警報,提醒著他,不能越界。
手掌已經從她的肩膀挪到大衣的領口處,指尖不受控制地撥開兩邊的衣襟,隔著裡面薄薄的針織衫,觸到她身體的柔軟曲線。
明明已經再忍不住了,他還是喘著氣先鬆開她的嘴唇,在兩人之間留出一兩公分的距離。
「姐姐,可以嗎?」
姜幸雨的臉頰早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激得紅撲撲,呼吸也同他一樣,難以平靜,聽到他強忍著問出這句話,腦袋發懵的同時,忍不住微笑。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她說到一半,意識到不對,又改了口,「在club那次,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陳馳愣了下,腦袋好像稍微清醒了一些,迷惑地搖頭。
「我在想,這個小孩好帥啊,」她笑著湊近一些,嘴唇與他相貼,張合之間,擦出一陣又麻又癢的感覺,「可惜不能睡他。」
轟的一聲,陳馳感到自己的眼前炸開了無數絢爛的煙花,像個巨大的甜蜜夢境,一下將他拖了進去。
他再沒了顧忌,直接剝掉她的大衣,重新把她壓在書架上,肆無忌憚地吻過去。
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兩個人在書房逗留了近一個小時,又轉去旁邊的臥室。
在亂七八糟的被褥間,他忍不住咬住她的耳朵,低聲道:「姐姐,我好愛你。」
終於能勇敢地說出這句話。
窗外的天早已黑了,燦爛的晚霞落回地平線以下,取而代之的是深藍色的夜空,和成片的城市燈火。
過去的許多個夜晚,總是孤獨難捱的,而這個晚上,幸福來得那樣快,那樣出人意料。
正是晚上八點,絕大多數人還遠沒有進入夢鄉,陳馳卻像沉浸其中,怎麼也出不來似的。
他吹乾了頭發,抱著姜幸雨半躺在床上,手心在她的腰後細細地撫摸,說:「真的瘦了一點,姐姐,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吃啦,前幾天感冒的時候不太有胃口,發燒的時候只想躺著,五六天下來,瘦一點也正常。」姜幸雨靠在他的懷裡,腰後被他帶著薄繭的手摩挲得很舒服,整個人從上到下,連頭髮絲都透著愜意的味道。
「那這幾天要多吃一點,姐姐你餓不餓?小秦買了點簡餐,放在廚房了,我去熱一下。」他說著,就要起來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