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海安全,這些人類太瘋狂了。
樓七也沒去追,他雙腿化尾,數米長的蛇尾黑沉得可以吞沒月光。
「阿禾,我的乖孩子。」
樓七褶皺老臉漾開一個友善和藹的微笑,「是不是很痛?」
「別怕,義父來了。」
樓七揮袖,手中憑空出現一個白玉瓷瓶,他手指微動,白玉瓷瓶打開,濃厚的丹藥香氣噴涌而出,他輕柔剝開鄭禾被燒成焦炭的嘴唇,把瓶子裡的藥液順著牙關全都倒了進去。
觸骨生肌,活血長肉。
鄭禾原本已經到了昏聵的邊緣,這一瓶藥下去,她竟然恢復了一些被燒沒的神智,低低咳嗽,把卡在嗓子眼裡的焦炭吐了出來。
或許是她自己的嘴唇,也可能是羅剎海蛛的碎片
月光下,樓七輕輕撫摸她臉上的焦痕,「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嘴裡塞?」
他的手指慢慢下滑,最終停在了鄭禾的胸腔上。
「義父一直沒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的手指點了點鄭禾空蕩蕩的胸腔,「義父不是已經把你的心都挖出來了麼?」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話時雙眼已是冷酷尖銳的蛇瞳,也仿佛沒有察覺到自己說話時聲音餘韻中帶著的那點嘶嘶之聲。
「你向來是個乖孩子,最聽義父的話,今日半夜三更,手持利刃,在我窗前磨刀霍霍,難道是要殺我?」
他的手指用力一摁,鄭禾整塊肋骨都塌了下去,形成一個可怖的塌陷,他的語氣還是淡淡,「你到底還有什麼為父不知道的秘密?」
「分明是你自己說願意助為父煉成丹心訣,獻出你的一片丹心,怎麼在沒了心以後反而不認帳了呢?」
「真是個壞孩子。」
樓七的手指探進了鄭禾空蕩蕩的心腔,「你是不是根本沒把心給我!」
說到最後一句,樓七終究是沒有壓抑住內心情緒,話尾中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森冷與癲狂之意。
在他懷裡,那具人形焦炭突然窸窸窣窣動了起來,焦炭猶如鱗片,隨著呼吸,鋒利的鱗片緩緩舒張,嶄新的血肉在漆黑的炭塊上重生,樓七甚至能從這具焦炭身上聽見澎湃的心跳!
仿佛有什麼東西從這具焦炭中破繭而出!
樓七蹙眉,手撫鄭禾丹田,沒有金丹,沒有元嬰,甚至沒有築基,空氣中沒有任何異樣的波動,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瓶不過是普通的補身藥液,怎麼會有這樣的效果?
那瓶藥當然不會有這樣的效果,金鱗寶地中,被鄭禾吃下去的所有東西化成血漿,被乾涸大地迅速吸收,相對應地,從天上大海降下一股清澈水流,澆在了鄭禾滿是焦炭的身體上,平息了不滅大火。
她在泉水中新生。
鄭禾眼珠子還沒長回來,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情況不妙,身體比意識先有反應,右手四指併攏,指尖長出利爪,無聲抵在樓七後心。
樓七眉頭緊蹙,整張臉皺成一團,下意識覺得不對,沒有太多猶豫就把懷裡這團焦炭扔了出去。
「角木蛟!」
樓七一劍劈過去,口中輕喝,在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中,整艘角木蛟渾身一抖,船槳收縮,變換方向,直接脫離海面,升到了半空!
無數海水從角木蛟船身上滑落。
老溫他們更是目瞪口呆。
角木蛟……是活的?
鄭禾的身體輕輕一側,一劍劈空,樓七自己遠離了鄭禾,卻讓角木蛟騰空而起。
角木蛟憑空甩出一團纜繩,把鄭禾捆了起來,一道蔚藍的陣法縛住手腳,要將鄭禾束在空中。
這種感覺,莫名地熟悉。
她手肘微動,艱難僵硬地移動手臂,把一直握在手心的黑炭吞了下去。
【請選擇一樣您接觸過的武器進行綁定】
鄭禾咬牙,眼眶腫痛,黑洞中眼球正在生長,她用力嘶叫,「角木蛟!」
焦炭在血漿中融化,露出一顆雪白珍珠,那是鄭禾一直帶在身邊的獎勵。
珍珠入腹,以鄭禾的身體為中心,黃金光波迅速蔓延整艘角木蛟,驅逐了上面不屬於鄭禾的意志。
【恭喜您,綁定成功!】
樓七眼睜睜看著角木蛟轟然跌回海上,鄭禾身上所有束縛都瞬間脫落,角木蛟更是反咬一口,竟然對自己展開了束縛陣法。
只是頃刻,角木蛟叛變。
「角木蛟?」
無數黑色的絲線在半空中不斷遊走晃動,在夜色中一點點凝結聚合成似龍非龍的巨大蛇形,相互交錯的黑絲無時無刻在它的身體表面蠕動盤旋,讓它看上去仿佛隨時會溢散在夜色之中。
它周身漆黑,如深淵之底,完全沒有自己的形狀。
這就是角木蛟。
此刻這團黑霧一般的東西守在鄭禾身邊,把她託了起來,不讓她受到船體落下的衝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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