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筷子斷成兩截,余歲連衣服都來不及套,就撞見了站在門外的裴文松,那時候余歲覺得天都塌了,一連好幾個星期都是失眠的狀態,當時撐著她的念想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不想再待在這片土地了,她要逃出去。
裴文松站在撞球桌前,正洋洋得意,突然左耳灌下一道凌厲的風,段郁一拳鑿到他臉上,生生鑿出個坑。
段郁眼尾發紅,唇線繃得很直,什麼都沒說,只是攥著裴文松的領子,一拳,接一拳地往他臉上砸。
段郁當時是真的想弄死裴文松。
當時眾人一臉懵逼,直到看到裴文鬆口里的血水一個勁往外涌,才撞著膽子上前去拉架。
事後裴文松還嚷著要告段郁,結果一沒人證二沒物證,警局白跑一趟。
出了那件事兒,段郁心情可謂是降到冰點,然後就找人查了余歲。
才知道裴文松原來是余歲的堂哥,不過不是親的,是他媽二婚帶過來的,當晚裴文松就被一伙人綁到巷子裡受了好一頓伺候。
出了遊樂場,沒了人擠人,瞬間覺得有點冷了,余歲拉緊外套緊跟著段郁上了車。
車身漸漸駛入高速公路,兩側燈紅酒綠的繁華盡納眼底,余歲抿著唇,玻璃珠似的眼球圓滾滾地盯著窗外,段郁搭在方向盤上的掌心皺
了下,下顎線繃緊。
可真行,合著就他一個人氣著呢。
段郁將車開回了別墅區,期間一句話都沒和余歲說,上了樓就把自己關進房間,連面都不給余歲見。
余歲:「……」
余歲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客臥,身體揉進大床里,舉著段郁給自己買的玩偶看了看,彎唇笑了。
段郁買東西是真的不看價格,光這幾個玩偶下來就花了大幾千。她要是賣家,也會逮著段郁這尊大財神砍。
擱在身側的手機響了幾聲,余歲立馬翻身拿起來看,滑進微信才發現是林厘剛剛發來的信息,問她玩的怎麼樣,以及新的住處環境如何。
余歲抿唇,回:【謝謝林厘姐的票,還挺開心的。】
雖然最後和段郁發生了點彆扭,他不理她。
林厘:【開心就好,東西多麼,要不我開車幫你搬?】
【謝謝林厘姐,東西不多,我一個人就能拿得了。】
余歲扣了下手指,繼續問:
【那個林厘姐,上回的事情謝謝你,能不能再麻煩你幫我和段郁說一聲,之後不用他送我回家了。】
躺在被窩裡的林厘哈了一聲,【上回是哪件事?】
都說過度縱慾會麻痹神經,該不會是起副作用了吧,這麼一想林厘一腳將躺在身側的沈旭踹下了床。
沈旭著了疼,抱著林厘就是一頓啃。
結果就是余歲等了好長時間才等來林厘的回覆。
這回林厘發了條語音過來,因為手機被沈旭搶走了。
【我記起來了,怎麼啦,段郁送你不好嘛?】
自從開學後,時間就不再像假期那般可以隨意支配,雖然林厘說過哪怕余歲辭職了,但有空仍舊可以過來幫忙帶時候按小時結費,林厘已經夠好了,余歲不想再受其他優待了。
余歲:【沒,我租了新的住處,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
租房這事兒余歲只和林厘說過,林厘記得,余歲還讓她保密來著。
林厘聲音有些變調:【行,那我到時候和段郁說。】
話落,林厘紅著臉搶過手機並關掉,瞪沈旭:「少兒不宜。」
萬一被余歲聽到了怎麼辦,她的心靈還那麼幼小。
沈旭懶懶哼一聲,把唇往她脖頸上湊,聲音模模糊糊:「你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林厘蹙眉:「嗯?」
沈旭懶得再解釋,余歲碰上段郁這傢伙,就別想再泡在清湯里了。
他和段郁也算是穿一個褲子長大,段郁什麼德行他能不知道?上個廁所都要比鳥大。
余歲身上的那點純情,遲早得被段郁吃抹乾淨。
林厘還要說話,沈旭蹙眉,俯身貼唇堵上她的嘴,然後更加用力。
這邊,段郁全然沒了睡意,時不時的就捧起手機看一兩眼。
結果聊天框一直沒響動,段郁扯了下唇。
可真行。
就這樣,段郁一個人生悶氣到後半夜,手機好不容易響了一下,拿起來一看,結果tm的是發來的消息。
「……」
而余歲呢,故技重施,第二日一早又沒影了,不過這回還算有點良心,倒是給段郁留了張小紙條。
「飯在鍋里,今天有事就先走了,謝謝你昨天帶我去遊樂園玩,很開心。」
段郁懶懶地撐在門框上,扯了下唇,給余歲當即撥了個電話出去,結果沒幾秒就被余歲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