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78天高考,要加油!」
余歲彎唇,眼睛很亮。
蘇嘉承眼眶有些熱,「嗯」了聲,沒再打擾她,默默地在一旁刷題。
余歲垂下眼,她知道,顧珍曼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那一張張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滿是黃色廢料意有所指的傳單,就是對她的一種警告。
而這一切在將她徹底趕出學校之前都不會停止。
不過顧珍曼確實有些手段,像是在織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要把所有人都罩在裡面,但段郁除外。
之後的好
長一段時間,段郁都沒再來過學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余歲也沒在校外見過他。
兩人偶爾保持著線上聯繫,但大多時候都是余歲單方面發學習資料給他,而段郁基本不會回復。
像是有一股勁絞在兩人之間,誰先低頭誰就輸了。
時間轉眼來到考試周。
夢澤這幾天接連下了好幾場雨,細密的雨珠將掉落的花苞揉進泥土裡,卷攜出一股黏腥的氣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發酵。
天依舊陰沉沉的,余歲站到教學樓下,收起傘抖了抖上面的水珠,才轉身往考場點走。
上課鈴一打,站在講台上的監考老師準時走下來下發試卷。
時間過的很快,同學們奮筆疾書的樣子像是在趕針腳,試卷上的作答區密密匝匝一片,卻仍有同學在考試結束後沒答完試卷。
語文這回考得其實不算難,文言文包括古詩詞的部分都有練過,倒是閱讀理解和後面的作文出的還算有點新意。
蘇嘉承和余歲一個考場,下了課就竄過來找她搭話:「語文老師又詐我們,就是不知道這回數學怎麼樣。」
考試嘛,有個神奇的規律,那就是一科簡單,必有一科難。
小道消息說這回數學卷是由他們班的班主任年華出,年華任教經驗足,那題出得活靈活現的跟百變馬丁似的,蘇嘉承還指著這一個月的刻苦學習能見卓效呢。
而且下午就考數學,蘇嘉承這麼一想更緊張了。
「余歲,一會兒出去吃嗎?」
夢澤高三的考試完全是按照高考模式走的,因此中午有足夠的自由休息時間。
余歲抬眸看了眼窗外,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但云層依舊厚厚一沓綴在天上。路上的行人一蹦一跳,試圖躲避地面上的水窪。
余歲朝蘇嘉承點了下頭。
蘇嘉承拍手叫好:「那行,你想吃什麼?拉麵還是排骨飯?」
余歲聳聳肩,示意她都行。
反正她和段郁的賭約馬上就要結束了。
「那就排骨飯好了,這樣下午答題的時候比較有勁。」蘇嘉承笑了下補充,「不過這回你可別再客氣了,就當是這一個月我麻煩你的報酬。」
這邊,段郁剛從教學樓側樓出來,遠遠的就看到前面並肩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兩人,眉心微蹙。
肩上忽的一沉,沈旭壓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挑了下眉:「看什麼呢?」
段郁「嘖」了一聲,「有事?」
「這麼久不來學校,我還以為你不來考試了呢。」沈旭撇撇嘴,「怎麼不見余歲?林厘剛剛不是叫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段郁在心底暗嗤一聲,人家正忙著跟別人約呢。
「林厘人家叫你了麼。」段郁從沈旭手裡撤出之間的胳膊,眼神頗為嫌棄。
段郁幾日不見吃槍藥了?怎麼盡往他傷口上撒鹽?
「你是不是跟余歲又鬧彆扭了?」沈旭半眯起眼,見段郁不吭聲,料想自己猜准了,在一旁毫不留情嘲笑,「我們家阿郁別難過,快讓哥抱抱。」
段郁伸手推他:「沈旭,林厘知道你這麼噁心麼。」
沈旭想說,再噁心,林厘是泡到手了,而段郁呢,人模狗樣的,到現在連人家余歲是不是喜歡他都摸不清。
沈旭連嘖幾聲,就不打擊段郁的自信心了,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這回生日怎麼過?」
段郁的生日在3月22日,剛好和本月的考試周撞上,不過按照以往,段郁不來考試也不會把生日好好過。
果然,段郁只懶懶道了句:「隨便。」
沈旭嘆氣:「這怎麼行?今時不同往日,這可是在高中過的最後一次生日了,怎麼也得大辦特辦才是。而且,這麼特殊的日子,當然是要和特別的人在一起。」
沈旭見段郁神色動容,接著在一旁慫恿:「難道你就不想和余歲……」
段郁偏頭,耳尖有點紅:「瞎說什麼。」
沈旭撇撇嘴,那天他都看到了,兩人書包上可是掛著同款的小熊掛墜。
沈旭記得清楚,那是段郁陪他玩遊戲中的,這麼幼稚的東西段郁平時嫌棄的要死,是看都不願看一眼的,結果卻明晃晃地掛在書包上,原來是因為想和人家余歲湊一對,裝情侶款。
可真夠裝的,沈旭聳聳肩:「隨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