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反悔。」
之後段郁又陪人重新回了趟出租屋,不過余歲沒讓他進去,但段郁我行我素根本不聽她的。
裡面一片狼藉,桌面的書倒在水泊中,甚至有些還染上了王梁的血。
余歲的東西不多,一個紙殼箱便能裝得下,段郁幫著把東西抱到門口,又等了一會兒余歲,兩人才一起往樓下走。
上了車,段郁本來是想把余歲先送回別墅然後自己去警局的,但余歲執意要去,拗不過她段郁只好妥協。
兩人剛到警局門口,就聽到裡面王梁扭曲事實的言論。
「警察同志,你看看我的臉,這難道不是證據嗎?」
出租屋那片兒地監控少的可憐,唯一一個能用的還年久失修,監控畫面不僅斷斷續續還模糊不清,王梁也是捏著這點,一通胡說,直到聽到門口的動靜,見段郁走進來,才微微有所收斂。
警察看了眼段郁和余歲,給兩人拉拉把椅子坐。
「姑娘,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余歲不能說話,只能在手機上敲字,趁著這會兒的間隙,王梁又開始在旁邊絮絮叨叨說要賠償的事,段郁冷冷撇了個眼神過去,他便似是霜打的茄子般瞬時噓了聲。
余歲表達完想說的內容後,又掏出一支錄音筆,和她之前安在出租屋裡的一個小型攝像頭。
段郁看著桌面上的兩個物件,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搭在腿上的手漸漸收緊成拳。
余歲究竟受了多少苦。
王梁腦中警鈴大作,伸手要去搶,卻被段郁率先起身一腳踹翻在地。
警察趕忙攔住兩人,訓斥道:「警局嚴禁鬧事。」
段郁扯了下唇,沒理,仍舊添了一腳上去。
第40章
等辦完一切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凌晨一點。
街道對側傳來幾道清晰的門帘抽卷的聲響,早餐店已經開始摸著月色幹活,沾著水珠的嫩綠蔬菜成筐堆在店門口,一對老夫妻笑著忙活各自手裡的東西,煙火氣十足。
段郁偏頭看了眼余歲。
「餓麼。」
剛剛那一趟下來就算是個成年男子也遭不住,何況是本就有些弱不禁風的余歲,只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段郁的傷還沒處理。
余歲抿唇走到段郁身旁,似是怕弄疼他,纖細手指只敢小心翼翼地將衛衣袖
口向上卷上那麼一點。
血基本都被風乾了,乾巴巴地爬在少年白皙的腕骨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只是段郁現在明顯不在狀態,眼眸深沉,緊緊盯著她的臉。
呼吸靠近一寸,段郁彎下腰,視線與她平齊,扯唇笑:
「余歲,你男朋友沒事。」
余歲被某幾個字眼戳得臉頰一熱,眼神閃躲幾下,但仍舊沒忘了正事,任段郁怎麼說都要固執地帶他先去醫院。
平常的余歲大多克製冷靜,一副好學生做派,唯有生氣著急的時候,才會變得特別生動可愛。
細長的眉竄到一簇,眼睛又圓又大,臉頰也鼓鼓的,特別像他養在家裡的那條小金魚。
一時沒忍住,段郁笑出了聲。
這下余歲是真的生氣了,背過身去打算不理人,圓滾滾的後腦勺對著他,段郁心都軟了。
段郁上前一步扯過她的手腕,想把人往懷裡帶,卻被余歲躲了下,兩人就這麼糾纏著,似是過程中不小心觸到了段郁身上的傷口,只聽他輕「嘖」一聲,余歲當即便不敢動了,想去查探他的傷口卻被他從身後抱緊。
段郁勾唇,下巴蹭著她一側白皙的脖頸,最後尋了舒服的姿勢才沉沉搭到頸窩裡,圈在腰上的手也不太老實,尋尋覓覓捏著上面的軟肉。
溫熱的呼吸一圈圈薰染著耳廓,余歲有些發暈,掙扎幾下卻反被段郁箍的更緊。
余歲抿唇,捏了捏段郁的指尖。
「疼,讓我靠一會兒。」
段郁把臉徹底埋到余歲鎖骨上,輕輕淺淺嗅著她身上的氣味,有點像之前那家飯店裡收養的那隻三花貓用濕濕鼻頭蹭她手背的感覺。
好癢。
余歲咬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