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垂著眼,只是沉默著,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仔仔細細的從裡到外用水沖洗著。
儘管段郁一直蹙著眉,似乎很嫌棄她的觸碰。
手背上傳來輕微刺痛,隨後轉為麻木的疼,段郁懶懶抬了下眼皮,沒再動作。
廚房的燈光是柔和的暖色調,余歲本就是南方人,此刻更襯得她膚白貌美,烏黑的長髮隨意挽在腦後,平添一絲溫婉。
此刻似是捧著什麼寶貝般,卷而翹的長睫微垂著,神色專注,小心翼翼,很恬靜的模樣。
她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因為不太合身,領口有些大,露出脖頸一側白皙的肌膚,上面細密的吻痕似是雪中紅梅,看得人賞心悅目。
其實在國外的那些年,段郁的艷遇一點都不比之前少。
尤其是他本就容貌出眾,在人群中極其顯眼,再加上又在事業上取得了一番不小的成就後,那些火辣的,甜美的,妖艷的姑娘們似是翻滾的浪潮般,一陣接一陣熱情地往他身上拍。
可他卻一個都看不上,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直到回國那晚,在馬路邊遠遠地看了眼余歲的背影,那一刻,他才明白,心裡缺的那一角,只能由余歲填上。
除了她誰都不行。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余歲才閉了水閥,又從身側的桌台上的紙抽中抽了張手紙出來,替段郁仔細擦乾淨手。
只是那一碗麵剛出鍋,哪怕這會兒已經用冷水沖了快20分鐘,被燙到的那一塊肌膚仍舊紅腫。
余歲咬了下唇,不知道家裡有沒有燙傷藥膏。
燙傷最不易養了,她之前有去火鍋店做過兼職,一次不小心被炭火烤傷,雖然現在手上已經沒了疤痕,但養護的那段日子可謂是消磨了不少耐心。
正巧這時段郁有電話進來,好像是工作上的事,只見他眉頭微蹙,然後拿著電話離開了。
余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蹲下身把剛剛碎掉的碗筷處理乾淨,因為心緒不寧,指腹不小心被其中一塊碎片劃開一道口子,好在傷口不深,用水沖了下就不怎麼流血了。
「有個局去麼。」
余歲抬眸,有些困惑地看向站在廚房門口的段郁。
「沈旭組的,你要是不去——」
余歲急忙甩乾淨手,用力點頭。
她要去,這恐怕是能離開碧水灣的一個機會,而且有沈旭在,大概率能見到林厘。
自高考後那次匆匆一別後,兩人一開始偶爾還有些聯繫,到後面不知道林厘出了什麼事,兩人完全是斷聯的狀態,發出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以至於余歲這些年一直有些憂心忡忡。
段郁垂眸,對著手機那頭髮了條消息,然後讓她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出發。
余歲早就洗漱過,這會兒只需要換套衣服就好,於是把放在門口的那套運動服拿了進來換上。
很素雅的杏色,修身款,更襯得余歲腰細腿長。
只是北城的冬天特別冷,尤其是年關這幾天,可以凍掉下巴的程度。
段郁看了一眼便轉身回了臥室,余歲還以為他有東西沒拿,結果見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拎著一件羽絨服,在路過她的時候隨手一丟,她彎腰慌忙接住。
以為自己這一趟是要干拎東西的活,余歲什麼也沒說,沉默地將羽絨服疊好,然後工工整整地搭在胳膊上,儘量不讓它再起什麼皺角。
就這樣,余歲跟著段郁出了門,電梯裡,段郁站在她前方,透過面前的電梯門,余歲小心地瞥了他一眼。
段郁不知道在想什麼,沉著眉,唇角繃著,好像比先前在屋裡那會兒還要不高興。
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微蜷了下,她應該再沒有惹他不高興吧,余歲暗暗地想著,冷不丁的被人喊了聲名字,一時有些怔住。
「衣服要是皺了一個角,你知道的。」
她自然是知道,段郁這人潔癖嚴重,又最愛乾淨,衣服不僅要一塵不染,還要熨燙妥帖,不容有一絲皺痕。
余歲垂下眼,嗯了聲。
段郁扯了下唇,沒再說話。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門外的冷氣一瞬穿過大堂灌進衣服袖子裡,余歲卻覺得外面要比電梯裡面暖和多了,至少沒那麼滲骨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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