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廂,外面流動的空氣,讓體內凝固的血液得到一瞬釋放,臉上的表情也再繃不住。
肚子裡似是有一把火要將她燒透,眉心深蹙,掌心緊抵著腹部,余歲強忍著不適,朝廁所的方向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忽然腳底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地朝地上倒去,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未來襲,只是她還來不及思考,便沉沉暈了過去。
*
等余歲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病床上,房間昏暗,只剩未拉嚴的窗簾里滲過來的一層孱弱月光,輕微動了動手指,才發現手背上還扎著針。
應該是昏睡了很久,其中一個吊瓶里的藥液已經所剩無幾。
身體像是放冷坨住的麵條,粘在床板上,提不起半分力氣,試了幾次無果,余歲乾脆不再動,抬眸打量起房間。
病房寬敞整潔,只有她睡著的這一張病床,床尾有一**立的飲水機,側面是一架私人衣櫥,頭頂的空調吹著,有源源不斷地熱氣滾下來。
而床的旁邊有一把椅子,似是被人坐過,坐墊有一角深陷著,還未徹底回彈,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那人走前的溫度,很淡卻也灼人。
忽的又想起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幕,當時應該是有人注意到了她,再結合這套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私人病房,一個熟悉的名字豁然躍上心頭。
輕抿了下唇,這時正巧走廊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余歲下意識閉上眼。
門被輕輕推開,似乎是怕吵到裡面的人,幾乎不出什麼聲音,隨後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到了余歲身側。
「她什麼時候能醒?」
是段郁的聲音,余歲眼睫輕顫了下。
「正常情況下,休息一會兒就能醒來,不過她體弱,估計還得再睡會兒。」
段郁抿唇嗯了聲,視線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余歲,一看就是不信他說的話。
醫生笑笑,繼續說:「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我這兒有體溫計,一會兒給她測一下。」
體溫計?她是發燒了嗎?
醫生走了,門一關,房間內徹底只剩兩人。
段郁身上的氣息太過逼人,原本寬敞的房間眼下有幾分逼仄,像是掉進獸洞裡待享用的獵物,垂在體側的掌心微微有些潮濕。
黑暗中,感官無限放大,哪怕是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一陣布料摩挲的聲音後,感受到頭頂有陰影落下,余歲呼吸一輕。
段郁熾熱的掌心覆下來,輕貼了下她的額頭,而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心裡突然有點沒底,他該不會真要給她測體溫吧?那一會是測口腔,還是測腋下?
余歲正悶悶地想著,試圖把肢體放得更輕鬆些,然而待那一截冰涼的指腹輕觸上鎖骨的時候,身體卻不禁一顫。
兩人那夜翻雲覆雨的一幕似是潮水般霎時間湧入腦海。
段郁的手指修長,指甲圓潤,她此前一直以為那雙手只是用來彈琴的,沒想到還有別的用途。
輕咬了下舌尖,余歲有一絲懊惱,當時就不該裝睡的,但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承受段郁接下來的動作。
領口的衣服被輕扯開,余歲緊閉著眼,一動不敢動,直至一截冰涼的溫度計竄進來,才稍微安下心,而後是身旁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猝然響了起來,聽聲音好像是她的手機,而且還是喬熙熙打來的!
兩人之前就約好了,跨年夜要打視頻的,要是被段郁接通,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再一聽椅子挪動的聲音,余歲徹底按耐不住,不知道從哪兒汲來的力氣,豁然從病床上起身,伸手去抓手機。
只是她動作太急,體力又後勁不足,整個人向前一撲,雖偏了位置,卻抓上了一團柔軟的東西。
而後漸漸的有點硌手,直戳掌心,甚至還跳了下。
余歲輕輕咽了口唾沫,壓根兒不敢睜開眼。
驀地鬆開手,卻因為受力點不穩,這會兒半個身子直接栽到段郁懷裡,額頭抵著他硬挺的胸膛,冷調的木質氣息一瞬席捲鼻腔,很是灼人。
手機鈴聲還在持續地響著,余歲發窘地閉了下眼。
現在要是沒人扶她一把,光靠自己根本爬不起來,而且看樣子,段郁根本就不會幫她。
正打算裝死,手腕卻突然被段郁用力攥住,身體被帶著向後,一瞬倒跌回床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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