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攏了攏外衫坐在榻上, 倚靠在枕頭上歇息。
見妻主出去,徐韞撐著手坐起來,抬高聲音把人叫了進來。
他抿著唇, 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發出的聲音有些啞, 甚至避免多說話。
「家主去哪裡了?」
他垂著眼皮, 面容一點一點陰冷下來,漆黑的眼眸內幽深陰鬱。
仿佛他剛剛進來時看到的一副溫婉模樣是個假象。
玉芩沒有抬頭, 忍住發抖的身子,「家主去了盛和酒樓。」
「同誰?」
「家主的好友,名喚尤單。」
「只喝酒嗎?」
「奴待在門外, 並不清楚。」玉芩低聲回道,面容朝地。
徐韞緩慢地轉動眼珠, 神色不自然地轉動身子,動作僵硬地抬手遮了遮脖頸處的肌膚, 好一會兒沒說話。
空氣沉默了半晌。
跪伏在地上的人好久才聽到聲音。
「下去。」
玉芩站起來,不經意地抬眼看了眼榻上的人,連忙收了回來。
他隨著屋內的侍從走出去, 被衣袖遮掩的手緊緊掐著手心。
他內心震驚,女君剛與那個男人溫存過?
不久前這位名義上的正君還氣得站不穩, 現下還按耐不住嫉妒朝他這裡問話。
他臉上神情變來變去,甚至覺得自己使計得了名分根本沒法從這位正君手下活過去。
除非他有了孩子。
外面已然黑了下來。
眼前的人站在他面前, 一半身子都被黑暗籠罩,聲音低沉夾帶著警告, 「往後若不老老實實,小心你的命。」
玉芩唯唯弱弱地應了下來。
屋內。
旬邑端來中藥。
徐韞厭惡地掃過那碗黑乎乎的藥,取過直接咽了下去。
他忍著作嘔的衝動, 擦拭著嘴邊的藥,眉眼浮現嫉恨,面色難看起來。
往返回來的駱荀一掃過離開的玉芩,在門口守著的侍從連忙出聲喚了家主一聲。
駱荀一走進去,繞過屏風,將榻上的人抱了起來。
見狀,屋內候著的侍從垂首退出去,也不敢亂看一眼。
他面上帶著疲倦,被抱起來也只是順從地勾住她的脖頸,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
被放在床上,徐韞攥住她的衣裳,輕輕拉住,「妻主……」
他聲音很小,手上的力氣甚至忽略不計。
駱荀一還是俯身下來,沒有推開他。
她低聲應著,扯過被褥遮住他的身子,免得他著涼。
他似乎還不滿,只是盯著她不說話。
駱荀一頓了頓,緩和語氣道,「我還未換衣,聽話。」
他鬆開手,不情不願地將下巴抵在被褥上,眉眼懨懨。
見他老實下來,駱荀一站起來走到屏風後。
徐韞直勾勾地盯著屏風,試圖想要看出什麼來。
隨著吹滅了一盞燈,他才回過神來,撐著手慢慢坐起來,往旁邊挪了挪。
駱荀一坐在榻上,徐韞挪著身子過去,撲進她的懷裡。
他蹭了蹭她的脖頸,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細長的手指虛虛地攥住她的衣裳。
「妻主。」
他的衣裳有些鬆散,甚至一角垂在肩膀上,露出帶著痕跡的肌膚。
這是她不久前剛剛留下來的。
駱荀一抱住他的腰,任由他縮在自己的懷裡,解下帷幔。
眼前的光越來越少,徐韞瑟縮了一下,呆呆地盯著帷幔被放下來。
隨著駱荀一躺下來,徐韞倚靠在她的身上,腹部貼在妻主的腹部,腰身被禁錮著動彈不得。
「妻主?」
他動了動腿,可實在沒有力氣,只好趴在她身上,微微眯著眼睛。
駱荀一翻身,把人困在懷裡,伸手將他的身子往上抬了抬,下巴輕輕抵在他的頭頂,雙手撫摸他的後背。
他的身子很軟,不過動彈了幾下,身上的衣裳就變得褶皺縮在一塊,滑膩的肌膚輕而易舉就能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