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流忽覺身體中熱意澎湃,仙力洶湧,方才眾人的談笑只聽了一半,整個人便愣住了。
他望向掌心,明顯地感知到,幾乎是在方才的一瞬間,他的修為竟恢復到先前的十之七八了。
頗有些詭異。
此前苦苦修煉,掙扎數月也沒有進展,為何如今恢復只在一瞬。
耳旁的說話聲聽不真切,直到扶西碰了碰他,獻流才回過神來。
「或許,我可以打開海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霎時停了下來,目光都注視著他。
扶西湊過去觀察他表情,一看又有些恍惚了:「你,你比方才好看了不少。」
獻流偏頭看他,臉頰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都這個時候了,扶西還不忘向他剖白心意,真是的……
他微微笑著以示回應,掌心瞬時凝結起一團泛著金光的火球,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直到海牢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
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水幕流動的速度也修煉減緩,扶西腳下趔趄,腰間卻被獻流眼疾手快地攬住。
他們的衣裳髮絲也隨著巨大的風勢直直衝著海面的方向舞動起來,獻流一手攬著她,一手高高抬起。
「砰——」
伴隨著珠玉碎裂之聲,兩人五魚被一股強大的漩渦包圍,沖天一般向海面飛去。
「嘩啦——」
幾人剛在海面冒頭,還來不及反應,便以極快的速度朝扶西山的方向飛去,凌厲的風勢直直撲來,扶西快速搖著腦袋,終於把擋在眼前的髮絲挪開。
多少有些狼狽了。
她抬頭,望著有如利箭前行的獻流,飛揚的髮絲間隱約可見他平靜的側臉,風勢如此,竟也不曾影響他的面容,跟站在平地上沒什麼兩樣。
這廝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海牢說破就破,那怎麼一開始被關進去的時候不破,硬是在裡頭捱了這麼久。
這海牢里有什麼好待的。
許是察覺到她目光,獻流稍稍偏了點頭,分來點目光:「怎麼了?」
扶西撇撇嘴:「沒什麼。」
獻流看到她凌亂的頭髮和沾水的眼睫,再觀察到她多少有些哀怨的眼神,思考了一會兒,便用外裳裹住她,抱得更緊了。
落地之時,扶西從他臂膀里鑽出個腦袋,打了個噴嚏。
獻流放開她,還沒開口說話,就用手背覆上了她額頭:「還好,沒發燒,你先去休息吧。」
扶西哦了一聲,轉身欲走,整個人卻忽然騰空,她酸軟的腿彎無力地耷拉在獻流的手上,一偏頭就是他梆硬的胸膛。
「我送你過去吧。」他微微笑著,垂眸望著扶西的眼裡幾乎能掐出水來。
扶西只覺得嘴角似乎也有點酸酸的,她口周肌肉緊繃,硬是壓下了幾欲上揚的唇角。
還沒思考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了,她已經被獻流放進了柔軟的床榻里,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