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孫秀雅。
沈煜的母親。
等到第十五個電話打進來時,許知梔終於接了。
她拉開門,一股寒冷的風像鋒利的刀,割得她的臉一陣鈍痛。
許知梔禮貌地開口,「餵。」
「許知梔,你在忙什麼?」孫秀雅冷漠地說,「打了這麼久電話,都不接,我看你翅膀是硬了吧。」
她的聲音很尖銳,像是夢魘一般纏著許知梔,
「在畫素描。」許知梔解釋了一句,「手機開了靜音,抱歉沒有聽到來電。」
孫秀雅輕哼了一聲,盛氣凌人地問,「你收到新的裙子了嗎?」
許知梔輕輕「嗯」一聲。
「周六放假吧?」不給許知梔回答的機會,孫秀雅直接安排了一切,「我安排了你出去吃晚飯,你穿上新裙子,好好打扮,我讓司機去接你。」
「我……」
孫秀雅直接強勢地打斷,「我說這麼做,就這麼做。周六晚上六點,司機在學校的西門等你,許知梔,你要敢遲到,後果自負。」
在她的眼裡,許知梔唯一的優點就是聽話。
許知梔不回答,電話直接被掛。
一種可怕的窒息感將她緊緊地困住,許知梔覺得渾身難受,呼吸變得沉重,差點喘不過氣來。
還是和上一世一樣,可怕的孫秀雅要開始替許知梔張羅相親了。
可她才十八歲啊。
就這麼著急把她甩出去。
孫秀雅對許知梔的態度,人前裝溫和,人後冷漠恐怖。
許知梔長達三年的黑暗時光,度秒如年的窒息,就是孫秀雅強加在她的身上的。
在孫秀雅的心底,卑微的養女許知梔是配不上她的天之驕子沈煜的。
因此,孫秀雅才會在許知梔剛成年時,惡意把她裝扮成洋娃娃,逼迫她參加各種貴族宴會,背地裡安排她去相親。
許知梔想起上一世的情形,孫秀雅在得知沈煜和許知梔交往了,她發瘋地大笑大哭大鬧,最後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沈家人說,孫秀雅患了嚴重的狂躁症,有傷人的傾向,便把她送去了私人醫院接受治療了。
被掛了電話後,許知梔將手機塞進口袋裡,回到畫圖室,繼續完成作業。
*
「周敘辭,你要是被威逼利誘了,請你眨眨眼。」
一道響亮的聲音透著難以置信,從奢華的公寓飄出來。
陸淮北湊到周敘辭的跟前,防備地盯著,「妖孽,我不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請你立馬滾出我弟的身體!」
他寧願相信周敘辭被魂穿了,也不願意相信周敘辭會突然良心發現!
周敘辭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陸淮北,「哥,別發癲,你都兩百斤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穩重一點?」
他們是親兄弟。
陸淮北隨父親姓,周敘辭則隨母親姓。
「我呸,你才兩百斤,你全家都——呸呸呸!」陸淮北一把揪住周敘辭的衣領,上下打量,「你小子會這麼好心幫我相親?」
幫、我、相、親!
天吶,好小眾的詞彙!
我寧願相信他被雷劈了,我也不願意相信他突然會這麼好心!
周敘辭輕輕哼一聲,「嗯。」
「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陸淮北摸了摸周敘辭的額頭,「你肯定是中邪了,這病得治,我幫你約一下精神科的林醫生。」
周敘辭一把拍開陸淮北的手,「陸淮北,別太多戲,需不需要,就一句話。」
陸淮北:「當然需要啊!」
下一秒,他又開始關心周敘辭的生命安全,「你小子不會是患了絕症,時日無多,來我這積陰德吧?」
周敘辭一個白眼,「對對對,我會變成厲鬼,每天找你索命。」
陸淮北直接懟,「得了吧,你嘴這麼毒,閻王都不敢收啊。」
周敘辭淡定地回,「我謝謝你的誇獎。」
陸淮北攤手,「說什麼謝,直接給我打錢就行。」
周敘辭笑了笑,不搭理陸淮北了,低頭刷著手機的動態,卻始終刷不到想刷的動態。
許知梔不愛發動態。
她更習慣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周敘辭刷不到關於許知梔的任何消息。
*
轉眼就到了周六,許知梔聽話地換上了新裙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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