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芍道:「我與世子和離,於侯爺不划算。我被世子休妻,於我自己不划算。不如讓我消失,對侯爺,對我,都是好的。」
永安侯放聲笑了幾聲,道:「你是個聰明人,難怪知煜有幾分喜歡你。我也是個痛快之人,既然你來找我,說吧,你有何條件?」
孟雲芍杏眼中波瀾不驚:「第一,我要助我離開的文書、車馬、物品。」
永安侯應了:「好。這個容易。」
孟雲芍笑了笑:「第二,我要十萬兩銀票。」
永安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孟雲芍嫣然一笑,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我要十萬兩銀票。侯爺圖的是大事,自然需得大價錢。你要我消失,我總不好帶著些自己平日攢的體己逃遁,我總要生活的。尋常人和離,也都要分走些錢財,何況我從侯府離開?再者說,我掌家幾年,自是知道這點錢對於侯府還不算什麼。」
永安侯覺得荒唐,面上浮現諷刺神色:「我若不應呢?」
他心道果真是個後宅女子,剛還想著她來找自己有幾分聰明,卻沒想到竟是來要錢的,還是高看了。
孟雲芍淡然一笑:「侯爺,今日你我已經明牌。我既然敢來找你,自然有法子讓你明面上動我不得。侯爺或許想著自己勢大,日子久了終是能治得了我。可又何必為了區區銀兩給自己多惹事徒增煩憂?且公主那邊心思難測,不如趁著世子北上之際,辦妥了此事,不是於我們兩方,都極好麼?」
永安侯冷笑了一聲,不願同她再糾纏:「我應了。」
孟雲芍又道:「第三……」
永安侯沒想到還有第三,喝道:「你別太得寸進尺!」
孟雲芍卻不畏懼,繼續說道:「這第三,卻十分簡單。我要一張和離書,正正經經由侯爺簽字蓋章的和離書。」
永安侯狐疑道:「你要和離書做什麼?剛已說過,不可和離。再者說,知煜已經去了北疆,誰給你簽和離書?」
孟雲芍拿出一張紙,正是之前賀知煜簽字的那張,上面卻已赫然寫上了「和離書」幾個字,內容也已都填滿。
孟雲芍道:「東西我已準備好了,不過是想和正經的和離書一樣,由父或母在上面簽字罷了。雲芍是養女,父母簽不簽都是一樣的。但侯爺這邊,卻必須簽上。」
永安侯看著那和離書,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他看了看,上面確實有賀知煜的字跡,但早上明明看他的樣子不像知情的,估計是孟氏用了什麼法子拓過來的。
按道理,和離書要生效,也不是簽上字就結束的,還需要族中長老見證,再送至官府備案才行。
他也不知,這孟氏拿這無用的東西做什麼?
孟雲芍頓了頓,繼續道:「侯爺不必擔心,這東西又不曾秉承官府,左右都是無用的。我不過為了滿足自己心中執念,想給事情有個妥善了結,時時拿出來看看,提醒自己不忘今日之事罷了。」
永安侯想了想,覺得自己雖不能理解,但也見過許多人有這種執念。
心中不由嘲諷,認為這行為實在是有些可笑。
永安侯開始覺得無甚所謂,但想到上面要自己簽字蓋章,仍是謹慎:「可若是以後你哪日拿出來要興風作浪,又當如何?」
孟雲芍笑道:「侯爺覺得我拿著一張沒公證過的和離書跑出來,又於我自己有何益處?我此時不鬧,卻等著世子和公主成了親,再拿著和離書出來,那旁人會怎麼以為?恐怕若沒這東西,我還更好鬧些。有這和離書,旁人反而覺得我是得了好處離開,結果又不滿足。莫說侯爺,怕是公主也容不得我。」
永安侯想了想覺得也有理,陰鷙的鷹睛中閃過一道精光:「雖是不合情理,倒也可以答允。」
孟雲芍:「我的要求,就這麼多。接下來侯爺可以聊聊,想讓我如何消失?」
永安侯簡單道:「假死。」
孟雲芍問:「如何假死?」
永安侯像是早已想好:「你假裝意外殞身,而後遠走高飛。你只需配合我,旁的都不用操心,我會處理好一切。」
孟雲芍思忖片刻,道:「侯爺爽利,只是這假裝殞身,也需得有些講究。若在府中假死,終究是和侯府脫不了關係,便是做得再自然,也恐怕於侯府的名聲不利。」
永安侯笑了:「真是個有心計的女子,難怪能哄得知煜多看你幾分。」
孟雲芍卻不在意,眼中凝聚了明光,繼續道:「我有個主意。我每年這個時節,都要乘車去汴京外的紅隱寺拜佛,中間要經過一段山崖。不如假作墜落山崖而死,那崖高千尺,下無人煙,落下便是粉身碎骨,屍骨難尋。這法子,可謂自然。」
孟雲芍想了想,又道:「或者是,到了紅隱寺,假作一時遇到麻煩脫不開身,要留下借宿一晚。侯爺打點好之後,等到入夜,將那房子一燒,扮作火災,也是合情合理,屍骨無存。只是,這法子估計需調動的人多些,我也需得想想用什麼理由借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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