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朝:「笙笙, 大人的事情, 你還不懂。若我不是真心看重你娘,又何必一次次想要接你回家?回顏家, 對你有何不好麼?我會對外宣布你才是我的嫡長女, 是我同摯愛之人所生。」
李笙笙:「好幫你印證你那些在外人前信誓旦旦的荒謬之言嗎?做一個活著的證明!」
顏如朝:「笙笙!你怎麼能如此想?我只是想給你, 你作為顏氏嫡長女,應得的地位和尊榮!」
李笙笙:「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忽然又回到顏家, 你現在的那位黎夫人會如何說?你又要把你如今的子女置於何地?我要從他們手中拿走這些,他們便能同意?」
顏如朝似是渾不在意:「不過都是為了傳宗接代結的親罷了,我與她毫無感情,她怎能和你母親相提並論?」
李笙笙一陣無語,沒有說話。
顏如朝疑惑道:「不會是,她去找你什麼麻煩了吧?」
李笙笙不願掀起波瀾,否認道:「沒有,隨便說說罷了。」
顏如朝眼中一亮:「那就好。她該慶幸自己沒有如此做。」他沖李笙笙柔和一笑:「今日怎麼肯去見父親了?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李笙笙亦是否認道:「沒有。不過順便路過罷了。」
顏如朝幽幽看向她,眼中明明滅滅:「若是遇見了什麼難處,可千萬要告訴父親。」
顏如朝當年對李惜音一見鍾情是真,李惜音也是他這些年最愛的人也是真,只是這份真背後也實在沒什麼了不得的深情。
他和離後一段日子,聽聞母女兩個意外殞身的消息,雖有幾分難過,但曾經幾年的爭吵不休互相怨懟,強烈的愛意也早已消磨殆盡。
他正常又娶了門當戶對的繼妻,這次沒人再管著他納妾,他又光明正大納了幾房妾室。
只是此時,他終於感覺到,是沒人管他了,但也再沒有人會如李惜音那般給予他強烈如山崩海嘯容不下他人分毫的愛意,他也再難如喜歡李惜音那般喜歡旁人。
曾經背著李惜音找的那些女子,全都讓他覺得索然無味,回憶起來全都是面目模糊,有些甚至已然忘記姓甚名誰。
顏如朝悔不當初。
他憑著記憶讓畫師畫了李惜音的像,不顧黎氏的阻攔掛在自己的臥房中,才驚覺自己把她每一分都記得清晰。
有一次顏如朝染了風寒,林太醫去為他診治時便偶然見了這幅畫,因李笙笙與李惜音長得有七八分像,才總覺得似在何處見過李笙笙。
後來有一次,顏如朝偶然去一家新開的琴行中選琴,正看見了從木質樓梯上款款而下的李笙笙,她巧笑倩兮,輕問他看中了哪個。
顏如朝看著那宛如當年與自己湖上初見的李惜音的臉,有些恍惚。
他很容易便打聽出這女子名叫「笙笙」,正是當年他那不幸與母親一同殞命的女兒的名字!
顏如朝活到如今年歲,權勢、聲名、尊崇、女人以及對他恭順孝敬的子女,他什麼都不缺,只缺對於當年事的良心上的彌補。
雖李惜音確實不在人世了,也恰是因為李惜音真的不在人世了,若笙笙接受了他,他便還是個深情長情的好人,那場他生命里最大的憾事也能圓滿幾分,這些年良心上所受的苦楚亦能減輕許多。
李笙笙已打算開始送客:「好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此刻,素月忽然進到廳堂中,道:「掌柜,那皇商複選不是說女戶不能參選
麼,我重新備齊了咱們其餘的文書資料,你看看去那管此次的選拔事宜的官衙再議此事時是否用得上。」
顏如朝聽聞,皺眉道:「女戶不可參選?你這李記……在選皇商?」
李笙笙無所謂道:「也沒什麼,這事情,我的友人已幫我去辦了。」
顏如朝皺了皺眉:「友人?小心旁人對你有何不良居心!自己父親便在朝中,還用的著什麼友人幫你?」
李笙笙笑了:「真不用你幫忙,他是汴京來的使臣,雖不是盛京的官,但兩國邦交甚密,多少在這邊有些人脈,便是沒有那接待使團的官員也會想法子賣個面子的,即刻便要辦好了。」
顏如朝對什麼汴京使臣很是不屑:「還需他繞這麼大圈子?為父今日就去幫你找那辦事之人。」他頓了頓,又道「即刻便去。」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李笙笙假作追出去幾步,喊道:「不必麻煩!真不必!」
顏如朝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笙笙沒再繼續追,她停了腳步,轉頭與素月相視一笑。
……
翌日,李笙笙在瓊華寶肆中做事,收到了青梨從李府中拿來的一封信件。
她打開,裡面有兩頁紙。
一頁是顏如朝為她向承辦皇商事宜的內廷司寫的一封關於李記的薦信。上面有顏如朝的簽章。
另一頁則是顏如朝給李笙笙的信,上述他已同承辦官員打好招呼,只需拿著此信件去內廷司在外的官衙過去存個檔,報個備,事情自然迎刃而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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