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得了令,一路跑著去調派人手了。
不遠處的高台之上,賀知煜和阿染的目光落在擊鼓人群中的李笙笙的身上。
「你也沒勸勸笙笙姐。」阿染皺了皺眉頭。
「你不是也沒勸嗎?」賀知煜反問道。他看向寧王的方向,那車輦是大盛皇宮中皇子才有的制式:「寧王來了。」
他朝阿染道:「這寧王……瞧著還真是去叫人了,咱們備好的人手也可以出來了,先攔一下他們。」
阿染點點頭:「我去辦。」
他又遲疑道:「若是同之前所說,他們的人手都是著百姓的便服,且不能公然帶劍拿刀,還好應對。可若都是些官兵,卻是不好抵擋了。」
賀知煜:「不會的。如此擊鼓行為,屬於正當,便是寧王不喜,又怎可直接調派官兵來拿人?既是這大盛設置了登聞鼓,便不可能公然如此,皇庭的威信還要不要?」
阿染瞟了他一眼:「信你一次。」
賀知煜:「把街上巡防的城防軍也引過來,如果兩相鬧起來,無論如何,這明面上他們也定是要管的,這事情如今,便是有越多人捲入越好。」
阿染點點頭走了。
賀知煜的目光凝聚在人群中的李笙笙的身上,她在眾女子之中,同所有人一般,輪流敲響登聞鼓。
她匿身於眾人,虔誠又暢意,做一場無關自己利益的戰鬥。
那是他的夫人。
寧王手下調派的人手陸續來了,卻忽然不知從何處衝出另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和這些正打算上前對眾女子出手的人拉扯在了一起。
捲入的人越來越多,推搡的,扭打的,亂作一團,卻仍是絲毫未影響到鼓聲。
低沉節韻,傳至四方。
旁邊看熱鬧的百姓也越來越多,漸漸把周遭道路圍得水泄不通。
車輦中的寧王皺了皺眉:「不就幾個女子之事嗎?怎的引來如此多人?」
手下回道:「之前城中已有不少文人在宣揚,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另外,這些女子全都是些在盛京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參選皇商的也都是各行業的翹楚。今日,大家全都關停了商鋪,宣揚要來敲登聞鼓。都是些日常所需的行當,這一下子影響的範圍有些大,許多百姓都知道了,來看熱鬧……」
寧王:「我記得……我記得為著不讓百姓一丁大點事情便要來敲鼓,是有些什麼條件的?」
「是,若要敲鼓,不論對錯,事成之後均要入獄半月,如此一來,非是真正有冤屈有大事之人不會來。」
手下面上有些難色,又道:「但若是肯交足夠罰金,便可免受責罰。這些人……全都是參選皇商的,都不差錢……」
寧王眉頭緊鎖,咬牙道:「如此下來只怕要遮掩不住了。父皇若是知道定是要狠狠將我斥責一番,有此疏漏,已然是打了皇家的臉面了。這看熱鬧的人太多了些!」
他對手下道:「剛敲鼓之時,這些人還自報家門,快去尋來她們選拔皇商的文書給我看看,我得從中尋些緣由。」
手下得了令,慌忙去了。
陰霾許久的天空忽然飄落起冷雨。入冬時節,雨涼如凍,中間夾雜著細小的雪花與冰凌。
「下雨了!快走吧!都別看了,快走吧!」寧王的人開始驅趕百姓。
百姓看到雨越來越大,陸陸續續開始有人離開。
寧王冷笑一聲:「天助我也。」
誰知剛過了片刻,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
城防軍趕來,最前的將領看著兩邊推搡的人群,高聲喊道:「何人在此處鬧事!」
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正撐傘猶豫要不要走,瞧著城防軍也過來了,似是又一場好戲要開場,又停下了腳步。
……
高台上,竹安跑過來,對盯著寧王和周圍情況有何異動的賀知煜道:「侯爺,我和阿染都已經安排好了。咱們還有何後手麼?」
賀知煜:「沒了。如此響動,定會傳入宮中,靜候便是。若是寧王當真驅散了人群,那盛王興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作無事發生。他驅散不了,便是不能假裝沒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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