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哥沒再辯駁,厲聲下了命令:「給他們關一起,帶下去!」
兩人被帶到了一處廂房,雖則是在山匪居住之地,房間樸實無華,但卻也乾淨暖和。
「這可如何跑掉啊?」李笙笙看帶他們來的人把門鎖了便走了,蹙眉自言自語道。
賀知煜卻忽然轉向她,一把將她抵在牆上,李笙笙一時沒反應過來,睜大一雙清靈杏眼,輕輕「啊」了一聲。
他離她很近,低沉磁音鑽進她耳膜,他急切問道:「李笙笙,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
李笙笙知他是問剛才那個主動的吻。
「剛才情急……」李笙笙剛才做的時候膽大包天,此時卻有些不敢看他熠熠的眼睛。她把頭偏向一邊,咬了咬下唇,小聲說道。
「只是……情急?」賀知煜語氣殷殷卻又猶疑,仿佛著急知道答案,卻又不敢知道答案。
李笙笙被他的聲音撓得心裡痒痒,她輕輕推了推他,卻沒有推動,聲如蚊響:「哎呀,現在什麼時候了,問這些有的沒的問題。」
賀知煜卻不依不饒:「便只是……情急嗎?」
李笙笙迴轉過頭,不再逃避,抬眸定定看向他,杏眸中似水柔情流淌不息。
他有些笨,但她不願再讓他傷心急切。
李笙笙沒說話,只灼灼看了對方片刻,忽然,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像要撲入他的懷中。
深夜燭光輕搖,兩人的影子落在木頭窗格上,重疊在了一起,仿若一人。
賀知煜卻仍是不敢置信,他怔怔看著李笙笙:「夫人……這是何意呀?你告訴我,這是……是要同我在一起的意思嗎?」
他非要讓她親口給他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我不明白,你告訴我……我有些笨,你說清楚一些。」
李笙笙抬頭,認真看向他:「是,是要同你在一起的意思。」
說完,她輕輕依偎進他懷裡,他衣上長久不變的淡淡幽蘭松柏香氣將她包裹。
李笙笙小聲嗔怪道:「賀知煜,你怎麼這麼笨,什麼都要人說這麼清楚的。」
賀知煜緊緊攬住了她,那如瀑烏髮蹭著他的下頜,心上人正在他懷中,不可思議道:「這……這便原諒我了嗎?」
李笙笙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輕輕蹭了蹭,她才驚覺自己亦是很想念這感覺。
她可以不靠任何人行萬里路,但她仍是盼望能尋到一絲心意相通的
真情:「早便原諒了。」
她溫柔笑了,如夜半醒來,借著皎皎月色恍然發覺花已綻開:「以後待我好些,不許再把我弄丟了。」
賀知煜卻沒有回答。
李笙笙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正覺奇怪怎麼他也不應,卻忽然感覺到仿佛有冰涼的液體滑進自己發間,滾落自己頸項,一滴又一滴。
她想抬頭去看,那人卻緊緊環抱著她,不願讓她抬頭。
李笙笙沒再堅持,朝那溫熱的胸膛貼得更緊了些,只柔聲喚道:「煜郎,煜郎。」
過了良久,他鬆開了她。
她抬眼看去,剛才的眼淚仿佛只是自己的錯覺,他滿目柔情笑意,只有仍是微微發紅的眼尾泄露了一絲秘密,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
「好了,我……」李笙笙正想說話,賀知煜的吻卻忽然鋪天蓋地覆了過來。
她霎時住了嘴,呼吸微滯,有些慌亂,卻乖順地閉上了眼睛。李笙笙面前霎時黑暗一片,五感卻更加分明。
那吻初時溫柔克制,是斜風微雨催開渴望綻開的薔薇,柔軟落於她的唇上,輕輕掃過她的舌尖。
他小心翼翼,怕自己藏在那副清冷麵具下貪嗔痴妄的真實樣子嚇到對方。
而後那吻漸漸變成強悍索求,經年苦悶的思念與蓬勃的愛意如春潮暗涌,化作唇舌間激烈的纏綿不休。
他不滿足於淺嘗輒止的觸碰,他已經壓抑了太久,想要的更多。他想要讓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亦要求她熱烈回應自己,從此再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