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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夜市?

說起這個白照影就有精神了,烤肉也可以不吃,並沒有多可惜。他連忙起身,向隋王和許氏告辭。跟著成美離開了倚山聽泉台,不想聽他不該聽的事情。

白照影走後,倚山聽泉台的月色倏然黯淡。

隨後烏雲蔽空,樹影搖曳,枝杈給蕭燼安披上滿身錯雜的陰影,他猶如猛獸般狠厲。而半邊身子又被烤架底下的篝火照映,顯得華麗而詭異。

蕭燼安帶著笑道:「其實我不止會抓刺客,近來還學會些追查的手段,有個人帶到這裡。」

話畢,倚山聽泉台宴席正中,被丟進來個麻袋。

成安拿短劍將麻袋撕開,破口處鑽出個嘴堵白布的男人,那男人獐頭鼠目,一雙斷眉,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根本說不出話,嗚嗚噫噫地不停叫喊。

成安把他堵嘴的白布取下。

那男人號喪般爆出一聲大喊:「許妃娘娘救救奴才!」

***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若干年間,替許側妃辦事的心腹。

許氏出身一戶落魄的小貴族,家中有個嫡兄,在上京城有些紈絝的聲名,父母皆喪後敗光家產又沒混出名堂,遂把妹妹嫁給已經失勢的隋王為妾。

隋王妃一死,隋王府雖說沒能爭奪君位的可能,但到底比他們這種門戶強上百倍,潑天富貴,焉能不動心?

而隋王府所阻礙他們的,不過蕭燼安一個稚子而已。

於是許兄派來心腹家奴許勇。

許勇搭橋牽線,讓許側妃認得江湖上賣瘋藥的毒士,蕭燼安性情大變,行事越發乖張起來。在上京城逐漸有了個瘋子的名號,把曾經積攢的聲名敗盡。

一個瘋子,做什麼都不會被人懷疑,怎麼死都會被人以為是不慎。

往後蕭燼安遇到過很多「意外」。

每次看似合理,但又次次驚險無比。

直到後來暗中勾結公廚,給廚子授意在世子妃那罐雞樅湯里下藥,也是許勇。

許勇此人有個特點,陰詐狡猾,又加上許氏對他厚愛。不止是狡兔三窟,幾十窟都不為過。所以哪怕蕭燼安能查到製藥者的痕跡,卻遲遲沒抓到這個人。

可畢竟這次,蕭燼安得到的是北鎮撫司助力,錦衣衛探子耳目遍布天下,九州皆有錦衣衛衛所,他抓許勇,這次並沒費多少力氣。

許勇被抓時,正在戲園子裡聽戲。身上掛著是其他人的銘牌,完全沒想到他假造這麼多身份,還會被人發現。

錦衣衛將此人逮捕,數罪併罰,明面上是處理許勇偽造身份,順藤摸瓜,搗毀了五六個製造假銘牌的基地。

這樁看起來的大功,實際上也不過就是摟草打兔子。蕭燼安結案後,將許勇暗中帶到這裡,許勇能證明許側妃所作所為,但他起初確實並不想在許氏和隋王跟前發難。

如果隋王這場宴會,當真是給他慶功而辦的,蕭燼安遵從母妃遺願,恩怨兩清,今後與他們互不相干。

但他沒想到,今晚竟是隋王做局,許氏給他張羅了一場,直戳他最平生痛處的烤心肝宴。

蕭燼安有點好笑,不免暗暗自嘲。烈火扭曲的火苗跳動的光線,映得他渾身火色如瀝血。他朝許勇勾起嘴角。

許勇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膝行到許氏跟前,一邊跪一邊喊:

「側妃娘娘,一切都是您和老爺指示小人做的!否則小人就算有千八百個膽子,哪裡敢謀害天潢貴胄……娘娘救救小人!娘娘看在小人十年間為您赴湯蹈火的份上,救救小人啊!」

自從被關進北鎮撫司,許勇就跟許氏失去聯繫。

北鎮撫司不是好待的地方,許勇沒少受刑,至今吊著口氣,身上還都是乾涸的血。

許勇滿心把許氏當成救命稻草,所以這會兒什麼也顧不得,無數樁謀害蕭燼安的往事,紛紛往外面倒。

「世子十一歲那年落水,是他神志不清時,被我推下去的。」

「世子十二歲時打獵,撞見那隻猛虎,乃是小人花錢讓獵戶們迷倒生擒,放在子秋山,等待殿下經過。」

說到最後,許勇口中嘔出道血,牙縫裡滿是紅痕:「是娘娘想要王妃和世子的位置……我奉命辦事……與我何干……與我何干……」

今日夜宴,集合了王府上下所有主僕。

王府陰私就這樣被赤裸裸扯到明面。

家將侍女等各自垂頭,倚山聽泉台落針可聞。雖說以往他們皆知側妃和世子不睦,但到底不清楚,世子的瘋症竟然也來源於許氏戕害。未免心驚不已。

可這件事,許氏哪裡敢認?

她顫抖地站起身,想到許勇做事隱蔽,這十年間,未曾讓人發現他跟芙蕖院有什麼關聯。

許氏擺擺手,令家將把快要跪到她跟前的許勇拖遠,步搖在她鬢邊,劃出個不大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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