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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崔執簡同樣休沐, 崔執簡又是個心懷家國天下的性子,不約而同來到這座聲望樓,為的是看完義演之後捐款。

誰知竟趕上白兮然製造輿論,又趕上白兮然,跟白照影因為替嫁之事,當眾論辯。

此前崔執簡心中, 一直有股隱而不發的遺憾和火氣。

他錯失了狐狐。

而現在,當有人把白兮然鼓動白家退婚的事,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在崔執簡耳邊,讓他醒悟當時自己因為禮制, 中了白兮然的計謀,放走狐狐嫁到隋王府。

狐狐曾身處的環境有多危險……

狐狐曾是個多內向的性子,現在都變得堅韌起來,敢於與曾欺負他的白兮然對峙。

望著那雙目盲的眼睛,他無法想像成長的代價, 崔執簡心如刀絞。

若能由自己妥當地護著狐狐……

逝者如斯, 不可回還。

崔執簡面上還保持著刻在骨子裡的儀態。

可那隻垂在袖子裡的手, 手掌掌心, 早已被指甲刺破,刺痛襲來, 鮮血滲出, 他將衣袖背到身後, 不想讓人看穿他的愧疚。

崔執簡收起所有感情的波瀾,帶著溫雅笑意,落落大方地解釋:

「白二公子, 諸位,幾年前姑母去世,彌留之際,為我兩人定下婚約,不才崔某,正是白大公子曾經的未婚夫婿。」

崔執簡話音坦蕩,徐徐如林下松風。

他面龐如冠玉,模樣並非奪目搶眼那一類人,而是俊美儒雅,令人熨帖。

崔執簡背後光環無數,崔家是比大虞朝國史還悠久的名門,更遑論他本人的能力……

幾年前,白照影孝期未除,不公開婚約也能理解。

崔執簡的出現,立刻像一把錘子,把白照影字字句句,都如板上釘釘般敲定下來。

——當初白照影已有良緣。

沒人會主動放棄文翰侯府,而去選擇隋王府。

哪怕隋王府爵位更高。

文翰侯府的美名,早已冠絕上京。

聲望樓內,輿論幾乎是如反撲的浪潮似的,潮頭從這一端,立刻打回那一端。

先前還被白兮然煽動,辱罵白照影的人,以及支持更換老將程岳的人,這會兒大多數都想明白了替嫁之事,背後蘊藏的隱秘內情。

賓客們炸開了鍋:

「白二公子怎麼能這樣!」

「那是他嫡兄,他們可都姓白啊!」

「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可他白兮然手段多,害完兄長又害程老將軍,我等險險被蠱惑。」

「呸——」

不知誰啐了口唾沫。

唾沫落地,砸下舞台,這對讀書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白兮然臉頰耳尖一陣紅一陣白,感覺腦袋裡嗡嗡作響。

白照影的改變,崔執簡這個出場,完全都在白兮然的意料之外。

白兮然踉蹌著倒退了幾步。

他完了……

拼命立下的清高人設,竟突然成了個笑話。

他如今恨不能將白照影化作個虱子一口咬死,目光聚焦在白照影身上,只見那蒙著眼的小瞎子,呆木頭白照影,手指捻著遮眼紗流蘇的底端。

那是副故意勾引男人憐惜的惺惺作態,令白兮然幾乎嘔吐!

他此刻唯有強裝雲淡風輕,不為外界爭議所打擾。

「清者自清,崔小侯爺素來回護兄長。你兩人婚事不成,是緣分不到,怎能見怪旁人,也難為崔小侯爺如此深情,依然為兄長事事出頭……」

——怎麼感覺這裡面還有事???

聲望樓內,賓客茫然。

白兮然沒給出準確的解釋。

他自詡無愧於心,用模糊的回答,妄圖徹底攪亂這一潭渾水。

局面從不利於白兮然,又隱隱有勢頭被拉扯回來。

變成了崔執簡痴戀白照影,白照影拒絕且另攀高枝。

若以常理推斷,看兩家條件,當選崔執簡。

可感情這事,誰又能給出準確答案?

聲望樓賓客再次炸了鍋:

「上京公子榜榜首跟第四對上了,我信崔小侯爺!」

「可崔執簡婚事沒成也公開力挺白照影,不就證實他用情頗深,詆毀二公子,又有何難?」

「……」

白兮然暗中勾起抹冷笑。

忽而在見到聲望樓密密匝匝的人潮之外,由遠及近而來的一道金影時,白兮然心頭狂喜。

他的靠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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