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好暈……」
意識到中了計!腦袋已經不怎麼轉動了。
可憐地收起小腿,欲做出自我保護的姿勢,白照影想蜷成一團。
奈何抽不出腳腕。
白絹鞋被人握住。
用力都無法掙脫。
有隻手,隔著鞋面熟稔地摩挲他的腳踝,對方身經百戰,乃是風月熟手,精準地撩撥,故而白照影觸感仿佛被無限放大。
足踝又麻又癢,白照影打起陣陣激靈。
他的身體裡燒起把難以言說的邪火。
分明沒虧水,嗓子卻幹得很,滿身燥熱,他呼出口熱氣,視野竟變得更加朦朧,到處是飄動的白色,昏暗的杏黃色。
屏風映出蕭明徹貼近的身子。
燭火作祟,身影放大許多倍,宛如獅子搏兔。
白照影顫聲警告:「住……手。」
可不過變成了對蕭明徹助興。
空氣里深濃的桃花味,密得幾乎化不開,蕭明徹眸光黯到極致。
天性的風流重欲,使他手腕用力,把人扯得更近,屏風上兩道影子距離更近。
足衣和白絹鞋被分別拋出去,剪影處,呈現出白照影緊緊勾住的腳尖。
蕭明徹憐憫地俯視,望向近在咫尺,有如魚肉的白照影。
因為服下情藥,白照影抖動得不成樣子。
蕭明徹喜歡他像是條離水之魚,瞧他難以紓解,瞧他翻來覆去,卻又無可奈何。
報復的快感無限上翻!
蕭明徹的臉孔,被燭光映照,顯得越發猙獰。
自從他得知蕭燼安死訊,胸中那股塵埃落定之感,逐漸轉為得意忘形。
蕭明徹生來順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平生唯獨在蕭燼安這裡,碰過無數回釘子。
他無法忘記蕭燼安給過他的恥辱。
所以不僅要蕭燼安死,還要蕭燼安亡魂不寧。
要他世子妃在靈堂承歡,在蕭燼安的靈前,讓蕭燼安看見他的妻子,身體被完全擺布,再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光景。
「此藥名曰『迷塵醉』。」
「賣到蕙香樓的姐兒,性子再烈的服下這種藥,挨不多久,也要扭腰相迎。」
蕭明徹如同石頭般壓下去!
側臉卻被白照影劃傷,一道血痕蜿蜒流淌,蕭明徹吃痛。
靈位前忽然甩出把庫房鑰匙。紅銅鋸齒,猶有血痕。白照影胳膊撂在地磚,指端收攏。
蕭明徹以為美人竟欲為瘋子守節,見了血,又兼急色,滿身風流竟全都變成凶性!
他自然不會心疼誰。玉腰帶發出解扣的響動。蕭明徹發狠地欲扣住白照影的脖子。
眼底卻映入道明亮的火光。
靈堂里一陣稀里嘩啦的動靜,桌布讓白照影扯下來,靈堂兩邊陳列的條案,案頭若干盞燈台滾落——
燈油助燃,大風助勢,靈堂到處都是白幔及紙人紙馬,全都是易燃品!
只在頃刻之間,靈堂燃燒起來了!
第109章
水火無情, 火苗舔舐過一條白幔,被風吹動, 再引燃另外一條白幔。
蕭明徹已是欲.火難耐,因為急於成事,他撲滅火苗,晚了瞬息工夫,沒能控制住大火亂燒的局勢,如今想滅火已然變難。
蕭明徹放開白照影。起身欲跑!
幸好方才他安排高朔假扮自己睡在客房, 孔儀不會進房看他的臉,他回去能接著睡。
白照影躺在地板,已經失神地翻身,身體緊緊蜷縮成團。
靈堂道道橙紅色的火光, 映照白照影臉龐,面容忽明忽暗。
他額前碎發,濕黏黏地緊貼著皮膚,眉梢難耐地輕顫,溢出聲令人不堪聽的嗓音。
蕭明徹幾乎放棄逃跑, 差點兒繼續行事。
腳尖剛向前邁出一步, 有架燒焦了的花圈砸在靴邊!
蕭明徹慌神, 到底自己做得是件不光彩之事, 難道引發了亡魂報復?
蕭明徹做賊心虛,連忙急退, 避開燒向自己的火。
可是他向後撞上供桌, 恰碰倒蕭燼安的靈位, 那塊上好的檀木牌位轟然砸下,砸中蕭明徹腳面,他痛得五官移位。
捂著腳, 單腿彈出靈堂。
七皇子向後望了眼白照影。
心知白照影醒來,此事必定成為禍事!
倒不是因為他給白照影下藥。以前他也曾經多次用過手段,上手過許多貴夫貴婦。盡興後那些人為了保全名聲,掩飾得啞口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