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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從明顯慌了:「恐有損侯府威信,請小侯爺速歸!」

崔執簡凝然,只能默默呢喃威信兩字,怨自己嗓音不大,還是沒能把意思表達明白,語尾收束得太早,被打岔打沒了。

徒留白照影擦著眼淚,茫然將「嫁我」和「威信」放在一起,拼湊出「加我微信」的含義,怪怪的。

崔執簡走後,那貫穿靈堂的風,寂靜片刻。

風再起時,燭火明暗變滅地閃爍,火苗這時突然顫抖地,打了很長很長的一個激靈。

白照影向外望去。

眸光對上張風流輕佻的臉,那人用墨色灑金摺扇,撥開道礙事的白幔,朝他投去道打量的視線。

是七皇子。對方那種眼神總是讓白照影淺淺的不快。

他感到威脅,剛被風風乾的臉頰,淚痕繃得緊緊的。

白照影抿了抿唇,不知蕭明徹來意。

可是蕭明徹也是今天來賓之一,不能對蕭明徹失禮,強行鎮定喚道:「七殿下安好。七殿下夜晚來此何故?」

蕭明徹聞聲,骨頭也似酥了半邊。他將白照影領口的位置,更為留戀地端詳。

白照影不由自主喉嚨發緊。

白照影正欲出聲喚成安他們進來保護自己。

蕭明徹卻將灑金摺扇放下,挽起衣袖,緩慢又儀態風流地掀袍,對蕭燼安靈位跪好。

他就跪在白天白兮然守靈時用過的那塊蒲團上,背影線條流暢,上半身直挺挺的。

「我與堂兄素來不和,堂嫂是知道的。」蕭明徹道。

「白天弔唁時礙於顏面,沒機會說出真心話。我與堂兄之間雖然總在競爭,然而著實不該成為這個結果。」

「天人兩隔,太悲痛了。」

靈堂燭火抖動了瞬。

白照影能聽得見自己呼吸和心跳聲。

蕭明徹眸色幽暗,語氣似乎千迴百轉:「多年不打不成交,我特地單獨來送送堂兄。唯有此刻清靜,堂嫂與我俱在,堂兄在天有靈,他想必待會兒能看清,也能聽清。」

話畢蕭明徹拈香。

白照影不明所以。

他不知為何蕭明徹,像是突然對蕭燼安轉變了態度。

他又不想打斷蕭明徹祭拜,黃泉路上,若能再給蕭燼安減輕一樁恩怨,這他願意做。

白照影於是只好靜靜地注視蕭明徹上香。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初見時幾乎拉滿的警惕,隨著蕭明徹的舉動,稍微有所緩和。白照影逐漸放穩呼吸。

「……」

可是蕭明徹側影衣襟鬆散。

他望見那人束腰的玉帶,沿著白綢衣裳,幅度不大地滑動。

白照影復又警惕起來,感覺到無由的不安,雞皮疙瘩沿著後背竄起,沒敢完全放鬆。

他哭得紅彤彤的桃花眼,注視蕭明徹所有舉動。

只盼這道香燃得稍快些。

是不是香燒完了,蕭明徹就會走?

白照影老老實實地站在蕭燼安靈前守著香爐。

沒守多久,蕭明徹確實也不太能跪得住。

七皇子抄起靈位旁邊,條案上擺著的酒罈,他拍開泥封,給蕭燼安靈前倒了碗烈酒。

酒漿氣息濃烈。他自己也仰脖幹了一碗,然後又蓄滿。

他另給白照影倒了個碗底,搖頭嘆道:「堂哥喝完我的酒,想必路上不再怨我了。我厚著臉皮,也敬堂嫂碗賠罪酒,畢竟往後再也見不到堂嫂幾面,願我們恩怨兩清。」

蕭明徹語氣虔誠,將酒碗遞過去。

白照影接過酒碗,怔了怔。

靈堂燭光搖曳,光線投落碗底,閃閃爍爍,乍然一看,猶如盛著碗細碎的星星。

於情於理,這碗酒應該喝。

七皇子所言不假,自己的劇情已走完了。

再之後,無論對方這個未來皇帝跟皇后,他有多不喜愛,那也與他無關。

這些人另有他們的恩怨,與白照影失去了牽連。

沒有蕭燼安,白照影在這本書里,關係網斷掉一多半。

心頭浮起種空落落的感覺,白照影蹙眉,立時幹了一碗酒。

酒水涓滴不剩,熱辣辣地灌進白照影喉嚨,他微微皺眉,放下酒碗。

欲給蕭明徹展示碗底時,一股強烈的醉意襲來,白照影腳步踉蹌!

棕黑色的瓷碗脫手!

那瓷碗本該在地上摔得稀碎,卻讓蕭明徹出手恰好撈起。七皇子把瓷碗穩穩擱上條案,眸光浮現出一抹貪婪。

白照影倒地,面頰浮起層不自然的潮紅,像在臉上綻開婉轉的桃花色。

他雙手勉強支撐身體,可整個人被酒意與藥力同時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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