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安沒有動作,決定靜觀其變。
白照影被窩裡一喜。
不洞!
那就說明,大魔王喜歡自己有戲。
那昨晚自己不虧,嘿嘿,咱們大概算兩情相悅。
只可惜把初夜的細節給忘了,好虧……
白照影冒出個腦袋,眨眨桃花眼滿意地露出個笑容。
那笑容太晃眼了,水靈靈的眼睛,完成兩道月牙形狀。
蕭燼安微微搖頭,甚至快默許他的世子妃這場胡鬧,強穩住嗓音:「你真的很疼?」
昨晚白照影確實一直在哭痛得很。
白照影點頭:「嗯嗯。」
蕭燼安默然。
昨夜帳子裡,那幾聲悽慘的別頂,回憶起來,尤其使蕭燼安在意。
他的世子妃是清白之身,頭一回,到處嬌得很,某處尤其柔嫩。
蕭燼安心裡有數,著侍女催促府醫趕緊過來。
那府醫自從接到指令,沿路念了百八十遍的清心咒,這才敢踏進世子府內宅臥室。
「給世子爺,世子妃請安。」
白照影又把露在被子外面的軀體完全藏回去。
「起來。」蕭燼安道,「給世子妃好生看診。」昨晚行事不成,有些隱患,世子妃害羞,自己不合適問,大夫卻能直言。
他也倒是可以直接翻過來白照影檢查,又怕驚著他,好在白照影對大夫一直挺尊重的。
那府醫面如死水,恭順地放下診脈包。
搭上白照影手腕,腕底雪白。手腕伸得有點長,露出點點桃花痕跡。
府醫亂了呼吸,連忙再度默背清心咒。
對於世子妃昨晚經歷過房事的事情,府醫完全都不意外,房事過多少回,他也不意外,畢竟整座城都知道世子爺疼世子妃入骨了。
至於同完房還要專門請大夫問診,可見世子殿下如此用心。
府醫診過脈儘量平靜地道:「除了虛耗過度,世子妃脈象安好。」
白照影躺著,被子裡快熱熟了。
蕭燼安惦記他說痛,怕真把他戳出問題,暗示道:「再仔細打問。」
於是府醫領命,但哪敢上手檢查?
只能就依照經驗探問,硬著頭皮:「世子妃今日用早膳後可有不適?」
白照影道:「我中午才醒,沒吃東西。」
府醫只覺這屋裡根本待不下去了!
他合理懷疑,世子殿下的惡趣味犯了,殿下是故意找人秀恩愛的,自己就是那隻倒霉鬼!
世子爺卻嚴肅地逼他:「再問。」
府醫無奈,實在不清楚世子關心哪個方面。或者真跟坊間話本里所寫的一些男子似的,愛聽房中人回顧當時的細節?
府醫繼續硬著頭皮,幾乎豁出性命,大膽嘗試:「世子妃昨晚經歷幾回?其間何種感覺?」
白照影茫然。
蕭燼安冷漠地指節抵唇:「咳。」
府醫嚇了個激靈,看來猜得不對!
世子不是來反芻房中細節的,而他差點兒摸了老虎屁股。險得很。
府醫戰戰兢兢地咽了口口水,問世子妃道:「請您切莫諱疾忌醫,您可還有哪裡不適嗎?」
白照影:「我疼。」
蕭燼安微微頷首。
府醫當即瞭然!
敢情是世子殿下用力過猛,情懷大動,導致了不可言說的症狀,難怪世子爺和世子妃引導他暗中參悟。
診治這種情況,他們這些給貴胄府上當大夫的醫者,全部都有經驗。
畢竟大部分貴族家裡,也就那檔子事兒,瞧大病不找他們,要去請宮中御醫。
府醫從容地打開藥箱。
他從箱子的側邊,找到個拇指大小的玉盒。
那盒子太精巧了,綠玉泛起的都是瑩潤的月光色,府醫將丁點兒的玉盒雙手進獻上去。
「此物膏體呈半透明狀,性微涼,夫妻同處之後,輾轉深入塗於後方,可改善疼痛難捱。」
白照影看著那一丟丟的小玉盒。
聽著府醫的措辭,他琢磨對應身體能塗進去的部位,又逐漸出神,想到某事……
白照影霎時凝了凝。
他悄然打量蕭燼安,又悄悄看著這府醫,思緒理順,心中卻突然打了個突兒!
他從半懂不懂,變得小心求證。
暗中動了動腿感受,酸楚得卻只有腿骨,並沒有那處能塗進去的地方。
他只能期盼醫生誠實回答:「洞房是不是,都會痛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