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你打不打得過高侍衛,單說敢在行宮行刺,你就徹底完了。」
蕭明鈺噤聲。手在狗皮上不安地摩挲。
蕭明鈺道:「我們僅存的三個兄弟里,父皇一直最喜歡七皇兄。有時候,我也會想一想,如果七皇兄繼位,他大概會把我攆去爪哇國餵魚吧。」
「還有郡王堂兄,雖有本事,可是我七皇兄心眼小得很,估計也不會被他輕易放過。」
「至於嫂子你——」蕭明鈺頓了頓。
蕭明鈺孩童心思,描述不出蕭明徹,注視白照影時那種貪婪目光。前段時間給蕭燼安辦喪事那天,他就靈堂里親眼見過。
七皇兄瞧他堂嫂,跟瞧塊點心也差不多。
他好像會把白照影掰開揉碎地啃食,連渣都吃掉。
蕭明鈺真摯地提醒,合掌道:「嫂子保重!」
「……」白照影沉默片刻。
那些九皇子沒能表達出來的意思,白照影卻能默會於心。
前些天,他身上所中纏綿附骨的媚藥迷塵醉,如果猜測不錯,必是來自於蕭明徹。
他雖已全盤忘記,蕭明徹曾經怎麼對待過自己,當時被占過多少便宜?
只單說下藥的行為,著實令人作嘔!
如果蕭明徹成為皇帝,今後會不會逼迫大魔王,送自己進宮?
——侍、寢。
白照影打個激靈,突然冒出滿身雞皮疙瘩。
即便這是一本有男妻設定的小說。
然而皇帝召喚自己的皇嫂侍寢,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之事,這是想被史書怎麼罵?還要不要臉了。
白照影按下這種揣測。
只考慮眼前的情況,七皇子請求入獵苑,這讓他覺得此書的結局已經在望,難道蕭明徹回來,會給局勢來個逆風大翻盤嗎?
白照影心頭不適,也有些不安,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氈帳外,又是陣大風捲起。
風勢凜冽,突然間,一隻大手掀開氈簾!
白照影跟蕭明鈺同時收腿,在榻板縮成兩個糰子。都督挨著小桌,朝帳外叫了幾聲。
「是誰!」
然後兩人這才見到來者,都督夾著尾巴後退,討好地嗚嗚。
氈帳內部走入蕭燼安高大的身軀,帶著滿身外頭的寒氣,形容略顯疲倦,但總體來說還是很挺拔的。
「夫君?」
蕭燼安陰沉著臉,因為見到燭光映照下,坐榻到處粘著亮閃閃的狗毛,大魔王鎖眉,直接將小九拎出了帳篷。
***
可憐的九皇子軟磨硬泡,最後只能跟成安擠著睡,睡兄嫂這邊是別想了。
氈帳里。
沒有外人,白照影還是回臥房更自在。
他以為蕭燼安犯潔癖,嫌棄那些狗毛,所以就把外衣跟靸鞋脫掉,只留薄薄的裡衣,鑽進被窩,這樣不會沾上多少毛髮。
梨花木雙人榻,不同於他們王府的架子床,它既沒頂帳,也不靠牆。
孤燈光源沿著床榻側邊投射,影子就會投向床榻另一頭的屏風。
白照影餘光注意到屏風那頭他們的剪影,有點出神。
他剛想伸手比出個小狗。
手就被蕭燼安攥住,抱著他,額頭相抵,像螞蟻輕碰觸角似的,緊緊摟著:「冷嗎?」
大興獵苑位於郊野,氣溫比上京城更低。
也是剛從蕭明鈺口中得到的情報,因為觸犯敬賢帝忌諱,獵苑到處都沒供應炭盆。
白照影蜷成個更小的球,方才後知後覺哼唧了聲:「冷。」
然後他仰起了頭。
有點沒料到蕭燼安今天流程走得這麼早,身體由外到內都給他燙暖了。
他餘光能望見屏風的影子。
就見梨花木榻上面,蕭燼安的影像龐大了數倍,黑影猙獰宛如巨獸,向下不斷猛撲。
白照影視線被淚水模糊。實在不明白,蕭燼安今晚,為何如此急迫地需索?
他也無法考慮那麼多……
身體的契合度太強。
他不多時就與蕭燼安神魂同頻。
對方的犬齒,齧咬他的脖頸,從動脈一路啃噬至耳後。
吮得全部是最危險的部分!
白照影瞳孔失焦般望向屏風上聳動的影子,身體則在梨花木榻,控制不住地顫抖。
忽然間,那梨花木榻發出陣強烈的咔嚓聲!
白照影突然因為這道聲音,暫時喚回了神思,好在床並沒有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