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準了那根樹枝,我要掛上去。」
她對游意遲笑著開口問道:「你的綢子呢?要不要讓我幫你掛上去?」
游意遲遲疑了一下,搖頭,看上去並不想讓凌微謠知道他的願望是什麼。
「你也別往上爬了,太危險了!」
凌微謠搖頭,「你不想給我就別管我了。」
游意遲順手幫她拍了拍衣裙沾上的灰,凌微謠輕笑一聲,「沒事的,一會兒更髒,回去洗洗就行了。」
她準備小跑助力一下,被游意遲死死拉住,「真的別去了,太危險了。」
他滿臉擔憂。
凌微謠笑著:「真的沒事,我以前爬過的樹比這高多了,我還沒想著去那最上面呢。」
她只是折中按自己現在的實力選中了最穩妥中最高的那根樹枝。
若是放在以前,她高低要挑戰一下最高處。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那兒又不會掉到山下去,那根樹枝那麼粗,我才多重啊,不會有事的。」
游意遲見她去意已決,知道勸不回來了,只好再三囑咐她千萬要小心。
凌微謠:「誒,在我的家鄉,這種項目一般是把寄託願望的東西掛得越高,願望就越能儘快實現,你的到底要不要給我?你還想不想實現願望了?」
一共四個人許下的願望,凌微謠現在拿了三個人的,只有游意遲的自己還收著。
他眼神閃爍,斟酌再三,把自己的願望交到凌微謠手裡。
凌微謠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一筆一划工整寫下的那些字。
「如我所料,果然跟我有關。」
凌微謠微笑著看過,穩穩噹噹地系在自己胳膊上。
游意遲紅著臉看著她,也不知道是爬山熱的還是此刻的情緒作祟。
他問:「你早猜到了?」
「不只你的願望,棉葉和銀燭的我也猜到啦。」
「你都知道?」
凌微謠笑著開口,「你現在當然希望我能好好活著了,這有什麼難猜的。他們兩個,現在正是曖昧期,許下的願望自然都和對方有關。」
「那你呢?」游意遲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問:「你許了什麼願望?」
凌微謠眨了眨眼,笑得狡黠,「當然跟你一樣了,如果我現在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我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會是個多麼快樂的小女孩兒。」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有錢有閒有背景,還是皇親國戚,重新投胎我都不敢夢這麼大。」
游意遲無奈看著她,小聲提醒:「不要胡說。」
凌微謠看過去,游意遲的表情意外認真,「聽說這棵樹里有銀杏仙子,你不要當著仙子的面說什麼投胎之類的話,不吉利。」
凌微謠看著他眨了眨眼,「好吧……」她無奈妥協,「你真的很容易認真。」
游意遲不跟她在銀杏仙子的話題上多扯,「你答應我,如果上不去,千萬不能勉強,量力而為,好嗎?」
「行啦,我跟自己又沒有仇沒有怨,我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
凌微謠拍了拍他的肩膀,目測了一下距離,小跑,起跳,抱住樹幹不放,然後艱難往上爬。
很好,跟她想像中模擬出來的效果差不太多。
除了沒幾分鐘就感受到體力不支之外。
……還行,至少沒有一下子就掉下去。
凌微謠歇了一下,頭暈腦脹氣喘吁吁,眼看著不主動上就被動下,凌微謠咬牙往上爬。
游意遲在樹下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緊張的不得了。
直到凌微謠艱難地把住了一根粗樹枝,兩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凌微謠在第一個據點休息了一下,繼續朝自己的目標樹枝移動。
這種移動需要的比之前只需要蠻力多了些技巧要求。
凌微謠時刻注意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她再次感受到了不容忽視的心跳頻率。
她承認,今天可能是有點兒逞英雄了。
這個身體負荷不了這些運動。
爬個山對原主來說已經算是上強度了,爬樹更是地獄難度。
但凌微謠通過這些好像終於找回了一部分以前熟悉的自己。
她不後悔。
大不了回去多喝兩碗苦藥唄。
凌微謠已經可以想像到第二天的腰酸背痛了。
不過想到那種酸爽的感覺,她還是很開心。
她坐在枝頭,一邊看著遼闊的風景,一邊感受著體內不停翻湧被她強行壓下的不適感。
長長舒了口氣。
凌微謠低頭,看到了一直關切注意著她的游意遲。
「你該上來看看的,從這裡往山下看,風景好美!」她對著游意遲大喊。
「你現在也很美!」游意遲也對著她大喊:「快系好了下來吧!」
凌微謠無奈笑出了聲,她知道游
意遲擔心她擔心得要命。
於是乖乖聽話解下了自己胳膊上的四條紅綢子,一條一條往樹枝上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