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棉葉急切地拉住游意遲,小聲提醒他:「公子,郡主睡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游意遲扭頭看了他一眼,掙開他的手,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棉葉直覺游意遲今日很不對勁。
不敢離開,可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只能一直跟著他。
行到凌微謠門前,銀燭在外間守夜。
看到他們,先是一愣,然後問:「怎麼了?」
她問的是游意遲,看的卻是棉葉。
棉葉一臉驚恐,小心地對她搖了搖頭。
銀燭這才轉頭看向游意遲,「游公子?」
「……」
游意遲在心裡說了句:「我要見她。」
但此時此刻,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說出口。
見銀燭還攔著他不讓他過去,他頓時又委屈又憤怒。
凌微謠還沒有和別人喜結連理,自己這就被勒令不能靠近她了嗎?
游意遲咬了咬牙,「讓開。」
這兩個字倒是說出口了。
銀燭下意識側身讓了一下。
游意遲走上前去,抬手敲門之際,銀燭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讓開的。
關鍵時刻,她攔住了他。
「游公子,郡主睡了。」
「我有話要跟郡主說。」
「明日說吧。」
「等不到明日,此刻就要說。」
游意遲緊盯著那扇門。
銀燭眨了下眼,跟急得要命的棉葉對了下眼神,兩人都不知道游意遲這是發的什麼瘋,感受到了同一種無助。
「公子,郡主一直身體抱恙,你此刻吵醒她,對她的病情恢復沒有一點好處。」
游意遲把這句話聽進去了,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銀燭。
但也只是遲疑了一瞬,還是態度堅定地要見凌微謠。
銀燭正在犯難,不知道該不該讓他進去的時候,屋子裡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銀燭,外面幹什麼呢?」
銀燭眼睛亮了亮,轉身推門進去,「是游公子,說要見你,此刻一定要見。」
凌微謠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
「過來扶我起來。」
銀燭把心重新放回肚子裡,知道凌微謠這是決定要見游意遲的意思。
她燃了燈,幫助凌微謠半靠著坐起身來,給她找了件外衣披在身上。
這才去面對門外站著的兩個人。
「游公子,郡主身體不好,你……」
她突然看到游意遲通紅的雙眼。
後半句話不忍心說出口了,咽了回去。
拉著棉葉站得遠了些,等候吩咐。
游意遲腳像灌了鉛似的,一步一步艱難地往裡挪。
但他很堅定,沒想過退縮。
他只要想到今晚不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就覺得不能退縮。
游意遲活了十幾年,想過生,想過死。
現今回頭看,都是渾噩。
唯獨今夜,唯獨此刻,最清醒。
凌微謠睡眼朦朧坐在那兒。
跟他夢魘中的人共享同一張臉,但游意遲從來沒有錯認過。
「她」是惡鬼,而她,像個菩薩。
「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等天亮再說?」
凌微謠掩唇打了個哈欠,「大夫可不讓我熬夜,明日把脈要是說我了,我可全都推到你身上。」
游意遲立在床邊,站在凌微謠面前,帶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凌微謠咳了兩聲,「你當我光了。」
若是放在平時,他早就挪了位置。
但現在的他像是擰著一股什麼勁兒似的,什麼話
都聽不進去。
「你不要娶郗俟。」
凌微謠眼皮跳了一下,微微垂了頭。
「聽他今天說話的意思,不一定要嫁我呢。」
「你也不要跟他生孩子。」
「是女兒。」
凌微謠下意識糾正後,覺得自己也魔怔了。
她笑了一聲。
「他說要考慮,我還以為他會直接答應,如果不是拿喬而是真的在考慮,那這事也未必能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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