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縉雲皺眉,「這事,你沒避著游意遲?」
「自然沒有,當時想,表姐對我好,要讓其他人都看著,所以不曾避人。」
「那你也將猜想同他說了?」
「當然沒有。」
凌微謠嗤了一聲,「若讓他知道皇帝想殺我,那還得了。」
凌縉雲冷靜了下來,勸道:「謠兒,事情已經過去了,這畢竟只是你的猜想,不如……」
「阿娘,到底是不是女兒的猜想,你能查清楚的。」
凌微謠抬手一指,凌縉雲和姚嘉一起看過去。
角落裡,高凳之上的枯萎盆栽旁,放著一隻碗。
姚嘉走了過去,剛要伸手拿碗被凌微謠提醒。
「父親當心,女兒疑心碗上也有毒。」
姚嘉又一次大驚失色,回頭看看妻主,又看看女兒,雙手顫顫不敢動。
凌微謠娓娓道來。
謊言和著真話,半真半假。
為什麼之前不說?
凌微謠說因為這次魂魄離體後感覺度過了漫長的時間。
在這期間記起了許多之前忘記的事。
才將一切都串起來。
然而事實上——
凌微謠當時中毒醒來後沒過多久就知道自己即將命不久矣,只想讓游意遲脫離苦海,沒想著禍水東引。
事到如今,不得不引。
「你們若是不信,便將這兩樣都帶回去,細細地查吧。」
「……兩樣?」姚嘉回頭看去。
凌微謠道:「當日我覺得那東西不好喝,便沒當回事,待宮侍走了,就讓游意遲把剩下的倒進花盆裡了。我只喝了一點點,就算是劇毒,也不該這麼毒。」
凌縉雲一臉嚴肅,姚嘉面上有膽怯也有忿恨。
凌微謠沉默了一會兒,惡狠狠道:「表姐恨我至此,說不定恨不得親手將我千刀萬剮。這麼多年來,她不知往我身邊安插了多少自己的人。你們回去也查查凌府的那些下人吧,看看有多少跟她有關。反正從今往後,那些來歷不明的下人我是一個都不敢用了。」
這日凌縉雲妻夫倆離開時,貼身僕從手裡抱著兩團東西。
一大一小,黑布抱著。
只有凌微謠和游意遲知道那是什麼。
凌微謠知道,只要在他們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他們和姚寰之間就再沒有信任可言了。
姚嘉和凌縉雲都是徹徹底底的利己主義者。
凌縉雲更心思深沉一些。
姚嘉的自私是光明正大的。
因為身份高貴,從小到大他就沒哪件事是需要偷摸去做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姚寰是皇帝,就算他是皇叔,也該知道違逆當朝皇帝的下場。
就算最後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
凌縉雲和姚嘉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把這兩樣東西細細調查清楚。
只要他們調查,姚澤初當時跟凌微謠說的,宮侍剛出門蘭君就被處決的事,必然瞞不住。
等到那時候場面就精彩了。
凌微謠雖然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但對內,真正知道她情況的只有游意遲。
對外,凌縉雲和姚嘉知道她在好轉,還在籌謀十七歲婚宴那天的儀式,卻不知道她能站起來了。
以凌縉雲和姚嘉為點,再往外擴張。
通過凌微謠的話,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傳地把這事到姚寰耳朵里。
只說凌微謠時醒時睡,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好起來,形勢有些讓人絕望。
再往外,暉城其他人還不知道凌微謠醒了,有一部分說書的,已經開始傳她死了。
凌微謠想,這麼混亂的形勢,倒很合她的意。
真真假假,都不做數。唯有她經歷過的才算數。
又過了幾日,凌微謠已經能自己慢慢走路了。
但整個靈霧山莊,除了游意遲以外的人她都瞞著。
連銀燭和棉葉都不知道她這可喜可賀的變化。
自從那一日從她這裡帶了兩樣東西回去,凌縉雲和姚嘉有一段日子沒露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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