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行駛了不知道多久,停了下來。
安靜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開口說話。
「殿下,雪太大了,大人說繼續趕路恐怕有危險,適逢到了客棧,可能要先歇歇。」
這一連串的動靜讓姚澤初睜開了眼。
他一抬手摸到了懷裡的小匣子,心定了定。
「可。」
姚澤初給出指令,外面立刻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馬車也動了起來,姚澤初戴好面紗和帷帽,坐直了身子。
直到馬車停下,宮侍探身進來扶他下去。
帷帽輕紗遮掩了視線,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鵝毛狀的雪花洋洋灑灑。
姚澤初怔了一下,手背上落了兩片冰涼。
驟然化了,像從沒出現過。
「帶殿下去房裡休息吧,二樓往南第三個房間。」
辦好入住後,冷峻的女聲響起,內容不是面對姚澤初,姚澤初也沒有跟她有任何交流。
宮侍答了聲「是」,弓著身子走在前面領路,姚澤初安靜跟著往前走。
「今年雪下得真早啊。」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妖異之象……」
「別瞎說,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哪兒來的妖異之象!」
「……」
客棧里的女人原本看到了外面的雪景在閒聊,但沒想到惹怒了新入住的客人。
出聲呵斥她們的是領頭的女人,手提著劍,面無表情,一看就是當官的。
她說完這句,其他人都不說話了。
顧左右而言他之際,時不時瞥向她們一行人。
很快所有人就都注意到了姚澤初,即便看不到臉,光是看他的打扮裝束,還有身邊跟著的人,就知道不可能是普通人。
姚澤初上樓之時,聽到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那分明保護他的女人卻什麼都不說了,當沒聽到似的。
宮侍在前面皺了皺眉,回了幾次頭,欲言又止。
「往前走。」
姚澤初低聲說完,宮侍不再猶疑。
進了房間,姚澤初剛卸下帷帽面紗,聽得宮侍冷哼一聲。
「那個什麼秦大人,這一路上對殿下不恭不敬的還不止,方才聽到那些人對殿下的身份多加揣測也不說一句話,實在過分!」
姚澤初沒出聲,「去讓人打盆熱水來。」
宮侍領命下去。
姚澤初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鵝毛大雪順勢飄了進來。
一時間並不覺得有多冷,但站了一會兒,他凍得哆嗦了一下,這才戀戀不捨把窗戶關上。
秦麗送來的晚飯姚澤初一口沒吃,她也沒勸。
姚澤初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就躺下了,依舊把小匣子抱在懷裡。
沒一會兒,絲絲寒意鑽了進來,蓋著厚被還是覺得冷。
這天氣,連個暖爐都沒有。
宮侍去要,秦麗說一時間找不到。
又說店家不讓在屋裡放炭盆,讓他將就一晚。
宮侍都快氣哭了。
跟秦麗據理力爭。
道若是明日雪還下那麼大,他們還得留一日,豈不是七皇子又要被凍一日?若是病了可怎麼辦呢?
不料秦麗直接轉身走了,只撂下一句:「離開前陛下囑咐過,七皇子身強體健,以辦正事為主,想來七皇子不會介懷,知道以大事為重。」
姚澤初躺在冰冷的床上想到宮侍轉述的那句話。
內心居然毫無波動。
他也是走出了這麼遠之後才想清楚的——姚寰就是想讓他死在路上。
姚澤初想,姚寰這前前後後的行為不禁不讓他懷疑,這世上她最恨不得除去的應該就是兩個人。
一個凌微謠。
一個他。
凌微謠那頭的原因為何且不追究。
自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無非就是因為血統不正。
分明應該是被從小唾棄甚至處死的野種,偏巧先帝還在世時,對他寵愛有加,這讓姚寰怎麼能不恨。
凌微謠曾經跟姚澤初說起過。
姚寰心思深沉,最可怕的是她隱藏得很好,能做到多年來不被察覺,直至獵物被一擊致命為止。
姚澤初深以為意。
……
凌微謠……
他們現在……已經去到很遠的地方了吧。
可能是因為一直拿著紅樹魄,這幾日總是會想到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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