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面色陰沉。這個黎昭儀,心思當真歹毒,今日也算死有餘辜了。
裴泊蒼:【那就沒人知道黎昭儀和茵紅會水嗎?後來沒人懷疑她們嗎?】
小羊駝:【黎昭儀當年在家的時候,曾去她在江南的外祖家住過幾年,主僕兩個是在那學會的,後來回京之後一直沒機會再游,外人也就無從得知了。】
裴泊蒼:【那後來呢,她們兩個怎麼樣?】
小羊駝:【昭慶帝因寢宮失火,被毒煙嗆死之後,不是要嬪妃和宮女殉葬嘛,黎昭儀和茵紅就在名單之上,兩人後來都是一杯毒酒就死了。】
眾人都是一愣,殉葬嬪妃大都是沒有子嗣,且沒有靠山的低位嬪妃,就是死了娘家也無人在意的一些人,黎昭儀出身黎家,怎麼也在殉葬之列?
黎昭儀是黎太后和黎閣老的親侄女,黎貴妃的親堂妹嘛,他們怎麼捨得讓她殉葬?
裴泊蒼好奇:【可是阿駝,黎昭儀怎麼會去殉葬呢?】
小羊駝:【抱歉小主人,這一點從茵紅這裡就查不到了,只說當時黎昭儀和茵紅是同時從宣旨太監那裡得知的她們要殉葬的消息的。】
【黎昭儀難以置信,把傳旨太監罵了一通,說他們肯定是搞錯了,還要去找太后和貴妃問個清楚。】
【可宣旨太監卻說,找了也是白找,讓她殉葬就是上頭的意思,隨即一聲令下,把她們推搡回殿內,還命人從外頭把殿門上了鎖。】
【幾日過後,有人強行給她們換上盛裝,隨後灌了毒酒,兩人就那麼死了。】
雖然黎昭儀主僕兩個作惡在先,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可被強行殉葬,還是有點殘忍。裴泊蒼聽完,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昭慶帝和皇后等人心中卻是十分不解。上頭的意思,那就是太后和黎閣老的意思了。
大宸帝王駕崩,殉葬嬪妃和宮女的選定,有著嚴格的規章制度。
在這其中,司禮監,禮部,內官監,尚宮局,都有參與其中。如果有新帝,最後新帝拍板,沒有新帝,那麼太后來拍板。
以黎昭儀的出身,如果沒有太后和黎閣老的點頭,哪個不要命的敢私自把她列在殉葬之列?
可問題是,太后和黎閣老為什麼要讓黎昭儀殉葬呢?
眾人琢磨一會兒,都忍不住想搖頭。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裴泊蒼沉默過後,又問:【阿駝,黎昭儀和茵紅,還有別的事嗎?】
小羊駝:【沒有了。】
裴泊蒼打了個哈欠:【那好吧。】
和阿駝說了一大早上的話了,耗費了許多精神,這會兒突然泛起困來,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他從榻上爬到自家娘親腿上,在她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了:【阿駝,我好累,先睡一會兒嗷。】
小羊駝落在小男孩肩膀上,抬起一隻小蹄子摸了摸他腦袋:【小主人你好好睡,阿駝也去休眠。】
裴泊蒼看著它點了點頭:【好,那等我醒了再找你。】
隨即,就見藍光一閃,小羊駝憑空消失不見了。
裴泊蒼揪著太子妃的衣裳,又打了個哈欠。
皇后見狀,輕聲對太子說:「蒼兒困了,你抱蒼兒到裡間床上去睡。」
太子妃點頭說好,抱起兒子進了裡間,坐在床邊,哼著小調,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兒子的小屁股。
沒多久,就見蒼兒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她又拍了一會兒,等蒼兒睡踏實,這才輕手輕腳將蒼兒放下,蓋好被子,又拿了個迎枕擋在床邊,這才轉身出去。
一回到座位上,就聽皇后問映妃:「方才你同蒼兒說話,兩番說到一半,似乎不適,到底是怎麼回事?」
映妃便把剛才那難以忍受的耳鳴和窒息感說了。
眾人對視一眼,暗道自己猜中了。
太子好奇:「難道這是阿駝給的懲罰不過不應該啊,阿駝明明同蒼兒說過,除了蒼兒,再無他人知曉他的存在。」
太子妃猜測:「會不是那個什麼主細筒?那人聽起來,像是阿駝的上官。」
「應是如此了。」眾人齊點頭,也都放下心來。
如今有了這個懲罰,往後再也不用擔心哪個嘴不嚴的在蒼兒面前說漏嘴了。
心中一大擔憂化解,眾人的注意力又轉移到黎昭儀已死這件事上來。
皇后想起李太醫,看向映妃:「方才你說,你捅黎昭儀那一刀死不了人,是何意?」
映妃語氣淡淡:「黎昭儀害了我兒,我若只一刀便殺死她,那豈不便宜了她。」
昭慶帝冷哼一聲:「那你原是打算幾刀殺了她?」
映妃:「兩刀斃命,一刀為我孩兒報仇,一刀為她戲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