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飯給知恩吃,這次有沒有獎勵啊?」
薛知恩愣了愣,接著,沉聲說:「我沒有讓你給我做飯,你可以走。」
齊宿直接無視後半句話,肉眼可見地有些失望:「沒有嗎?」
薛知恩盯著他低垂落寞的眉眼,無意識地掐了下指尖,冷著腔調。
「你想要什麼?錢……」
沒等她說完呢,小狗就歡脫地睜著星星眼說:「那你摸摸我可以嗎?」
「……?」
薛知恩沒想到是這種要求,她怔了幾秒,視線不經意往下:「摸哪裡?」
小狗也懵懂地隨著她的目光朝下看,很快,他就明白了,整張臉刷的一下全紅透了,圍裙外的肌膚臊出一層薄紅,慌慌張張地,急急忙忙地磕磕絆絆解釋。
「不是,知恩,你別亂看……」
「那是哪?」薛知恩斂回視線,凝視他。
她這麼一說齊宿更害羞了,臉頰又熱了幾度,在薛知恩催促的目光里小心翼翼地提要求。
「摸摸頭就好,你摸摸我的頭吧。」
他眼裡的渴求幾乎要湧出來了,好像要摸他的不是一個站起來都費勁的廢人,而是普照世人的神。
而他就是即將被『神』青睞的最忠誠信徒。
興奮,虔誠,激動,澎湃,熾灼。
薛知恩沉靜的眸光,有一瞬掠過些什麼,但快到無法捕捉。
「好,我滿足你。」
他的神說。
這個可謂微不足道的小小請求,薛知恩沒有拒絕的理由,伸出指尖很輕很輕地附在他的發頂,像摸狗狗一般生澀地揉撫。
他來蹭和主動摸的感覺很不一樣,唯一同感的是,果然,他的頭髮很軟。
雖然沒有貓毛柔軟,手感偏韌,但比其他男人的頭髮要軟很多,觸手溫熱的,還有淡淡的好聞香氣,讓人捨不得放手。
小狗被摸摸頭也很開心很開心~
……
薛知恩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只是摸摸頭他就高興成這樣?
有病吧。
薛知恩趕緊丟開他,在毛毯上要把發癢的手心搓下來一層皮,抱著毯子成一團,離這傢伙要多遠有多遠。
「好了,趕緊滾吧!」
「……」
齊宿扶著沙發站起身:「我很快就回來,乖乖等一會兒。」
「你不要再回來了。」薛知恩縮在毛毯里,朝他兇狠地呲牙,「再來打斷你的腿!」
齊宿看她就像看炸毛的小貓咪,儘管這隻小貓咪能撲過來劃開他的大動脈,他的心還是忍不住軟軟,笑說:「你對我真好啊~」
薛知恩:「……」
薛知恩後悔了。
她剛才就不應該救他,就應該讓他從六樓頭著地摔死!
齊宿這次不得不回隔壁換衣服了。
想起剛剛,俊臉爆紅,羞愧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居然,他居然……
齊宿不敢繼續想了,匆忙揪著被關在廁所的家屬咪,逃似地回隔壁。
到最後,他也沒把陳奉孝的名字講出來。
防盜門關閉後,是難得的寂靜。
只是短短兩天,她竟有些不適應這種安靜,她凝望著不再刺眼的窗外,藍天白雲染上火似的色彩。
下午了。
這一天過得好快。
比在那漫長無聲的黑暗裡快了太多太多,好像一眨眼天就黑了。
太靜了。
大概是那死變態待在這,總是跟她沒完沒了地搭話,嘰嘰喳喳地惹人厭煩,所以顯得現在特別靜。
這才是她應該待得環境,無聲無息,足夠麻木她的神經痛,她的易怒暴躁。
可……
薛知恩捏著熱乎乎的熱水袋,無言的煩躁開始蔓延。
她怎麼又開始煩了?
第66章 真成男媽媽了
薛知恩一把將那男人塞給她的熱水袋扔到地上,踉蹌著忍痛起身,唇快要被咬破了,她顧不上腿的情況會不會持續惡化。
她現在需要一切能麻痹精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