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皺著眉檢查他的舌,果然還是被燙到了,健康色澤的舌尖有一點突兀的紅。
薛知恩想罵他,男人下頜動了動,含混不清地碰著她的手指說:「知恩,我是想離你近一點……」
想親近她,又不敢吻她。
總之會做出些蠢事。
薛知恩靜靜看著他。
齊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剛想挪開視線,眼前人忽然低眸,覆上他,輕輕柔柔。
她托住男人輪廓硬朗的頜角神情認真,不像之前要吃人似的泄憤,這次更像在撫慰。
齊宿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散在沙發上的毛毯,青色的筋脈像細蛇盤踞,蜿蜒猙獰,即便他快要忍到爆炸了,但他沒碰她一下,更沒有回應這個吻。
即便他……那也絕不是回應!
不知什麼時候齊宿又被推倒了,完好的那隻手虛虛攬在她的腰上,掌心的溫度滲來,燙貼。
薛知恩這種沒嘗過葷腥的單純孩子,極易上癮,不知輕重,不知滿足
「好知恩……別了……求求你了……」
齊宿將她的薄襯揪變形了,心想,這樣還不如把他扔回局子裡吃糠咽菜。
不得不承認。
親吻會上癮。
不知道是只跟他會上癮,還是跟別人也會。
她沒親過別人。
或許,她該找別人試試。
齊宿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也來不及問。
……
這漫長的掠奪終於結束,薛知恩學著他,跟他額頭相抵,在他雜亂粗重的呼吸頻率里低喃著回他上句話:
「這樣夠近嗎?」
齊宿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死掉。
他欲哭無淚:「你就是不是特別恨我?」
薛知恩蹙眉:「我為什麼要恨你?我只是嫌你煩而已。」
恨,談不上。
「那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齊宿有些悲傷,他的心也是肉長的,一直兇狠對他,他可以甘之如飴,當做美好記憶珍藏。
但親他,又跟他說溫情話是幹什麼?!
真的,好可怕!!
「你是在報復我嗎?」齊宿的聲音越來越啞,他亂著手臂,捂住眼睛,「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費勁把我撈出來折磨,你把我送進監獄也沒關係的,我樂意,我心甘情願……」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薛知恩拉住他的小臂,眉心皺深,嘴比腦快:「我沒打算真讓你坐牢。」
齊宿怔了怔,手落開些,濡濕的褐眸看向她:「什麼意思?」
薛知恩沉默。
她鬆手,起身往後退,齊宿卻不想放過她,像鐵板一樣熱燙的大掌拉住她的手腕。
不用想都知道甩不掉他,不說怕是會一直扒著她不放。
「就字面意思。」
她以為齊宿被變成那樣怎麼也要住兩天院,結果不到兩個小時他就跑回來了。
她離開,以為他能徹底消停,結果又拖著那破敗的身子到處找她,回來還要照顧她,做這做那。
打又不走,撇又不開,真的很煩人。
既然正巧被顧盼撞見,那就趁機把他送進去清淨清淨吧,反正裡面的人不像她,肯定會管他的死活。
「本來你最少該在裡面待上十天半個月。」
薛知恩高傲地仰頭,冷聲說:「感謝你養的貓吧,不然我不會提前讓你出……」
第109章 結婚也不是不行
話音未落,她被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緊緊鎖住,似要將她摁進肋骨,手掌將她背後的衣料都弄皺了。
他什麼都沒說,只抱著她不撒手,因為……他什麼都知道。
許久許久,齊宿頭悶在她頸側低低說:「沒有人會不愛你的,薛知恩。」
她那麼好,那麼好……
來自於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溫暖將她裹緊,尤其心臟,薛知恩同樣靠在他頸窩,兩人交頸擁抱著。
她疲倦地閉了閉眼:「不要說那個字,我想吐。」
齊宿嗚嗚道歉:「對不起,但我還是好愛好愛你!」
薛知恩:「……」
薛知恩:「我不愛你,也一點都不喜歡你。」
齊宿:「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我愛你是我的事,我說出來不是想綁架你讓你回應——」
他話音稍頓,深吸著她身上淡淡的氣息,唇角安心地勾起,緩緩說:「我只是忍不住想告訴你,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