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戀愛好像還剩最後一項。」
薛知恩撐著手心,沉甸甸的惡劣在深黑的桃花眼裡打轉轉。
她笑著啟唇——
「你說,我們要是在這兒……」
第148章 好人家的齊先生
「……」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抗住她的蠱惑,即便是在她面前膽小如鼠的齊宿。
眼前驟然一花,等她晃過神那隻被她『吃』的大手按在她的耳邊,背後是柔軟的地毯,他逆光的深眸晦暗不明,男性侵略性的氣息緩緩吞吐著。
像時刻會伸出獠牙刺入她喉頸的獵犬,垂涎的津液嘀嗒——
薛知恩眯起眼,率先環住他的後頸。
「你的身體像火爐一樣,燙人。」
「那你還往裡面加柴?」
齊宿霎像被順毛的狗,無可奈何地軟下所有尖牙,不敢亂動。
薛知恩挑挑眉,跟他竊竊私語:
「那做嗎?」
齊宿搖搖頭:「我怕你媽媽殺了我。」
「膽小鬼。」
薛知恩嫌棄地鬆開他,沒骨頭似的直直躺回地毯,毫不意外地後腦被一隻溫熱的手掌穩穩接住,她呆望著天花板。
她知道齊宿不是膽小鬼。
他明明膽大妄為。
運動員精力旺盛,訓練比賽一旦停止多到無處發泄,她在比賽期間見過太多,甚至接到過邀請,即便她對這些沒興趣,思想上也絕不算保守。
但齊宿不一樣,他太乖巧了,跟她見過的男人都不一樣。
他是好人家的男青年。
「齊宿,」薛知恩歪頭蹭上他帶傷的掌心,「……你怪我嗎?」
「我只怪自己不是銅牆鐵壁,」齊宿指輕撫她的眼角,溫溫柔柔又詭異地說,「我會流血,會受傷是我的問題,跟你沒關係。」
「……」薛知恩默了有一陣說,「我會補償你。」
齊宿好像在她眸海看到一絲疑似心疼的情緒,他試圖以玩笑略過那份心悸。
「剛才的親吻不是補償嗎?」
「不是,」薛知恩凝視他,「我只是想吻你。」
「……」
好嘛。
這次徹底停跳了。
齊宿以為薛知恩只是對他開玩笑,並沒有把她嘴裡的補償當回事。
所以當他一早打開門收到一大束金燦燦的向日葵時人是懵的。
賀卡上確實是——齊先生收。
但他沒有訂花……
齊宿看向從臥室搓著眼出來的薛知恩。
她瞥到那些向日葵好像沒瞅到一樣,轉身去衛生間。
「知恩!」
齊宿抱著那束花湊到她身邊,那被金髮覆蓋的漂亮臉蛋比向日葵還明媚燦爛。
他眼睛放光:「你送我的?」
薛知恩拉著睡褲站在馬桶前靜靜地盯著他:「你非要在這時候問我嗎?」
齊宿等不及了:「沒關係,你繼續。」
他都那麼說了,薛知恩面無表情地脫褲子,她這麼大大方方齊宿反而不太好意思了,他紅著耳根直起身,同手同腳。
「我、我還是出去吧。」
齊宿關上衛生間的門前,好像聽到裡面一聲極輕的低笑。
『咔嚓。』
磨砂玻璃門關閉。
齊宿靠著門板,整張紅透的俏臉埋進那大捧向日葵里。
啊。
他剛才在幹什麼?
出來時,齊宿已經把花束拆開了,修長的指骨持著專用的花藝剪,修裁多餘的花杆葉子,高低有序地往花瓶里插。
他審美很好,即便沒有專門學過花藝經手的插花也極具藝術感。
薛知恩直勾勾盯著這位一頭黃毛,一條花臂,一耳銀釘,還繫著居家圍裙滿目柔情插花的北方大漢。
不良系男媽媽?
「你在做什麼?」
「你看看,」齊宿笑著擺正另外插好的花瓶,「正好可以放在客餐廳。」
薛知恩淡淡瞥過,抱臂說:「可那是送給你的,你擺在我家算什麼?」
「……」齊宿差點把手裡的花枝掐斷,說話結巴,「我……我以為你是買來讓我擺……擺上……」
他腦袋越來越低,薛知恩歪頭追著他的臉蛋,瞧見一片紅通通。
薛知恩好笑:「在你眼裡我只會奴役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齊宿立馬抬頭。
薛知恩坐到他拉開的椅子上,隨意拿起根小太陽似的向日葵,晃晃,狀似無意開口。
「我之前看見你的房間有一捧枯的。」
既然枯成那樣的他都還留著,那就證明他很喜歡。
齊宿記起易苒那次,在心底默默感謝一把她的莽撞。
悄悄揪著手指,朝薛知恩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