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仰頭,被他眼睛炙了一下:「……你還真敢說。」
齊宿拼了:「我怕現在不說,以後會後悔。」
薛知恩:「說了會有什麼變化嗎?」
「最起碼,」齊宿離她近,吐息碾在她的面,「你的心因為我跳得快了些。」
薛知恩不說話了。
在有些地方,她很擅長沉默,齊宿不想逼她,也不該逼她。
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粘人,而是放開她的肩頭,直起身說。
「我先把魚缸布景擺上吧,過濾器早點開兩天,魚暫時放在氧氣袋裡應該沒事,我特意讓老闆用了大點的袋子。」
既然說要養魚,齊宿提前仔細做好了功課。
他是個對任何事都認真負責,盡全力做到最好的人。
不然,他不會有這麼人見人愛的好口碑。
薛知恩看著男人在魚缸前忙碌的身影,把懷裡的貓咪抱起來,像蓋毯子一樣放到臉上,柔軟,溫暖,窒息。
發熱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他那雙晦暗痴情的眼睛在旋轉。
好煩。
也不知道在煩什麼。
就是煩。
這種煩躁一直持續到齊宿弄完魚缸,檢查過濾系統。
薛知恩抬起腦袋,囫圇摸了一把家屬貓被她蹭亂的毛,頂著被貓咪愛憐舔翹的頭髮,盯向魚缸前個高腿長的男人。
很少有這種他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時候。
要知道,貓咪這種生物,你越不理,越往你跟前湊。
按照以前,薛知恩是絕對不會理睬這變態男。
現在不一樣了,她主動找他來當自己墮落的男朋友。
雖然根本沒有墮落,生活還更積極健康了吧,但他依舊是她『一無是處』的男朋友!
薛知恩挨上去,從身後環住他的脖頸,軟趴趴地掛在他身上。
「餵。」
齊宿正在忙,大手朝後順勢拖住她,讓她少使些力氣:「怎麼了?」
薛知恩貼著他側頸:「吱吱餓了。」
齊宿一頓:「你餓了?」
薛知恩:「……」
薛知恩想一口咬死這條傻狗:「你的貓!你的貓餓了!」
那不還是你餓了。
齊宿沒敢說出口,怕真被她咬一口沒法在睡前把魚缸弄出來了。
「那我一會兒去給它開個罐頭,你先乖乖去沙發坐著。」齊宿輕拍她的背催促,「我現在正忙呢。」
薛知恩不下去,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憑什麼你讓我去坐我就去坐?你跟我誰是狗啊?」
齊宿:「……」
自動餵食機24小時都有糧,家屬貓又不是傻貓,餓了會自己去吃飯,哪裡需要他餵。
恍惚間,齊宿醒悟,她或許不是在提醒他貓餓了。
他家知恩是感覺自己被冷落了?
齊宿立即反思。
想了半天也沒發覺自己哪裡有問題,最後得出一個大膽的結論。
他小心翼翼地轉頭粘她:「要親親嗎?」
這男人最近被她慣的沒邊了,都可以大咧咧說出這種話了。
薛知恩覺得不能讓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變態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她撇臉:「誰要跟你親啊,不要臉。」
好吧。
猜錯了。
齊宿有些失望地回過頭,只是他剛拿起水質檢查儀,脖子就被啃了一口。
他輕「嘶」一聲,感覺脖肉要被咬破了,頸動脈被壓制,阻斷血液,命門被掌控。
一般人應該本能地害怕了,齊宿卻只無奈地說:「想要親你就直說嘛。」
怎麼還送『禮物』啊?
「誰要親了?!」
薛知恩不承認,但行動上騙不了人,一會兒說誰要親你這臭狗,一會兒咬咬他。
但齊宿像是跟她槓上了,繼續調試過濾,查看還有哪裡有疏漏。
看他還真有心力繼續辦正事,薛知恩有些不滿了,蠻橫的指尖直接把他的臉強硬地掰了過來。
「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騙子。」
已經十分鐘沒看我了。
你的貓貓表示很生氣。
齊宿疑似看到這樣的文字,還沒來得及緩神,他就被捏著下巴按在還沒開加熱的魚缸壁上,背後是冰冷冷的魚缸,面前是火熱熱。
冰火兩重天。
齊宿怎麼也沒想到,他選中這個魚缸,會派上牆一樣的用途。
「薛知恩……你說不想跟我親的……你怎麼出爾反爾呢?」
齊宿好不容易得到換氣的機會。
薛知恩是混帳、是無賴,沒心肝一樣說:「那你就推開我啊。」
齊宿怎麼捨得推開她,落在她肩上的手分明是抓緊的。
薛知恩戳著他腰窩,嘲笑他:「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