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都死了你會開心嗎?」
齊宿突然問。
薛知恩像聽到笑話,隨口道:「那當然開心,一定會很開心啊,能仰天大笑三天三夜。」
齊宿不說話了。
薛知恩也累了,額頭疲憊地挨著他的肩窩,睨著他平坦腹部的青紫,溫涼的指尖輕撫,聲音細若蚊吶。
「我讓你滾遠點……是因為我不想連你一塊揍。」
她有時候發瘋會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齊宿拍著她塌陷下去的背,「我知道的。」
他說:「你沒有錯,是我不夠有眼色。」
什麼眼色?
她那時可根本沒看他一眼。
薛知恩對不管踹開幾腳還往上湊的他無言以對。
「你也是個無藥可救的瘋子。」
估計是精神壓力過載,再加上今天確實醒的太早了,她窩在他襟前睡著了。
齊宿把她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拉過被子,給她掖好,凝視著她熟睡的臉蛋,寵溺地,留戀地輕摸了摸。
不敢用力,怕驚擾她。
又實在心愛,實在不舍,在她嘴角落下蜻蜓點水似的一觸,便利落地起身。
但他跨出一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倏地回身,輕手輕腳地撥開她的頭絲,肉眼可見金色挑染的髮根在泛紅髮腫。
他下頜繃緊,似有筋脈在賁張。
剛才他怎麼沒給那死豬頭一腳?
齊宿握著躁動的雙拳退出房間,周身壓抑。
屋內安穩平靜,在被他布置溫馨的客廳站了一會兒,最後他還是拉起外套的兜帽,出門,用鑰匙反鎖602。
下樓。
『咚咚咚——』
「誰啊?」
剛被樓下熱鬧吵醒,想睡個回籠覺的陳奉孝頂著雞窩頭打開房門。
「奉孝,你幫我個忙。」
男人稍抬頭,露出遮在兜帽下的發沉眉眼。
「……」
『嘟嘟嘟——』
「你有沒有崔商的電話?」
「你要那個瘟神的電話幹什麼?」
「你把他的電話給我,還有——」
話筒那頭頓了頓,電流聲滋滋:
「我買了晚上到首都的機票。」
「什麼?」
「蕭騁,這次你要幫幫我。」
「……」
薛知恩醒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早晨還一望無際的藍天陰霾遍布。
她喉嚨有些干啞,床頭的水已經涼了。
她喊了一聲。
沒有人應答。
手腕沾血的翡翠鐲子被摘下,擦淨放在床頭,薛知恩看了一會兒,下床。
陰雨天,她的腿腳難免不適,但在齊宿的調養下不至於多疼,就是步子會慢很多。
他不在家。
薛知恩關上書房的門,不知道是回對面了,還是出去買菜了。
她坐到沙發上,眼神空白地等待。
他是條好狗,總會在一個小時之內出現在她面前。
但這次沒有。
薛知恩轉動木訥的眼珠,將視線移到一直嗡嗡作響的手機上。
是陌生號碼來電。
平時即便是通訊錄的人她也不會接,空寂的房間仿佛在催促她什麼。
第三遍,她拿起手機:「餵……」
「Honey~」
話筒里,崔商直截了當:
「齊先生在我手裡,要是不想他死,就跟我回去辦婚禮。」
第190章 能。
周遭似乎空了。
薛知恩沒發現她捏著手機的指在收緊。
她扯開唇,譏誚:「你真的覺得一條倒貼的狗能威脅得了我?」
崔商不意外她的反應,她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他早有體會。
「那我怎麼對你的這條『狗』都可以嘍?」
「隨你。」
對面撂下這一句話,電話便直接被掐斷了。
崔商腫脹的臉上還能看出幾分譏諷,他鋥亮的皮鞋碾上齊宿沾在污水裡的手掌,欣賞街道瑰麗的牆繪。
「齊先生,你的才華我很多朋友都很欣賞,斷掉你的指骨我還真捨不得。」&="&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