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意他了?」薛知恩厲色,「你的意思是我在意一袋惡臭的垃圾,一條路邊骯髒的流浪狗?」
下屬低頭,不敢應聲。
他們跟了陸總多年,當然是第一次見小姐會找一個男人,還當街……
自然認為齊宿在她眼裡不一樣,以為能靠此說動她冷靜,沒想到惹得她更疾言厲色。
薛知恩胸口平復:「繼續說。」
說?
說什麼?
下屬躊躇,不知她想聽什麼。
他們喜怒無常的小姐,厲聲:「接著說!」
下屬只好頂著滿頭的細汗,繼續剛才的話。
「您如果在意這位先生……」
「誰在意了?!」
「我,我在意……」
「你憑什麼在意?」
下屬:「……」
「您就沒想過跟這位您一點都不在意的先生有未來嗎?」
「你為什麼要跟他有未來?」
薛知恩像個刺頭:「他死了才好。」
死了您又捨不得了。
不然一槍打死多好。
下屬不敢多說,只道:「您不該再困在從前了,小姐,您還有大好的未來。」
他指病房,那個漂亮的、總是對她溫柔以待的男人。
「您找到喜歡的人,我們都很為您高興,您餘生一定會幸福的。」
薛知恩不言語。
美好的光景就在眼前,只要她跨出一步,輕叩房門,那人一定會歡快地笑著迎接她。
知恩知恩的叫個沒完沒了。
在有些人身上,幸福清晰可見。
但……
她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我不需要幸福。」
……
齊宿心臟空了一下。
他似有所感地往門口看去,急忙放下觀看照片的電腦下床,打開病房的門,走廊空空如也。
怎麼回事?
怎麼心臟這麼難受?
難受到要暈厥了。
……
急救室外。
除了崔商的保鏢,還有一人在焦急等待,聽到嘈雜的腳步聲,急救室前的輪椅轉動,一張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嬌俏小臉出現在薛知恩眸中。
雲薇兒抓緊輪椅扶手,滿眼憎恨:
「姐姐,弄殘我還不夠嗎?!你怎麼能這麼對崔哥哥?!!」
看到她,薛知恩眼底沒有任何波動,她的人控制住崔商的保鏢。
她一隻手摁住雲薇兒的輪椅,冷似鐵的指尖捏住她避無可避的下頜。
「別擔心你的好哥哥了,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麼嗎?」
噩夢般的回憶如潮水漫至全身,她渾身冰涼。
那天,她得意洋洋去嘲笑,素來高高在上,現如今卻如痛打的落水狗一般的姐姐。
「沒錯,實話告訴你吧,你的滑雪裝備和救援都是我做得手腳,我就是要讓你廢。」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媽就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她接到電話聽說你出事了,開車怎麼會分神,又怎麼會被卡車碾成肉泥?」
「看看你那個悽慘的樣子,你媽死了也正好,要是被她活著看到估計氣也會氣死,哈哈哈——」
「誰會喜歡一個殘廢,誰會讓一個殘廢繼承家業呢?」
「你會被所有人放棄、拋棄。」
「放心吧姐姐,我會接替你的所有。」
「……」
誰知道,狗還剩一口氣。
狗瘋了。
她從來不知道,那個對她始終漠視的乖順繼姐會變成那樣——
不顧自己還在復健的殘腿,拽起病房內的儀器,狠狠砸倒來耀武揚威的她,把她的下半截生生砸廢了,一寸一寸,一下一下。
她是專業滑雪的,她知道那處骨骼需要最需要保護。
薛知恩當然也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恐懼的尖叫聲、痛苦的呻吟聲充斥這間鳥語花香,陽光普照的昂貴病房。
就在要她要被掐死前,被人破門而入阻攔。
薛知恩被醫生們架起來,頭髮散亂,那雙向來含著淡淡情調的桃花眼,此時如惡鬼般盯著在地上再發不出任何痛呼的雲薇兒說——
「下次。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殺了你。」
……
崔商命大,加上送醫及時,身中五彈也被搶救過來了。
麻藥勁過去,他在病床上轉醒,麻木的大腦還未徹底甦醒。&="&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