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宿看到那黑洞洞的金屬槍口,屏住呼吸。
崔商臉色巨變:「薛知恩你瘋了?!這是在境內!不是你的私人獵場!!」
『砰——』
毫不廢話,一槍中左腿,崔商不支被迫跪地。
薛知恩欣賞他狗都不如的樣子,哈哈直笑,陡然冷臉。
「我早就被你們逼瘋了。」
她像是在跟好友聊天一樣,繼續上膛,語氣輕快。
「今天殺了你,明天我就去弄死你全家,連你家看門的狗都不會放過,誰讓崔家不看好你這髒東西,他們都該死。」
崔商像是不認識她了:「……你還是薛知恩嗎?」
「誰知道呢。」
『砰——』
右腿。
『砰——』
左臂。
『砰——』
右臂。
『砰——』
腹部。
崔商已經叫不出了,疼得一身冷汗,這次沒有開天窗的爽感,全是鑽肉蝕骨的疼。
他的保鏢想保護他也有限,肉軀怎麼能擋子彈?
工資能拿命換嗎?
「少爺,我們報警吧,報警!」
沒想到躲著警察的他們,現在最想求助的就是警察!
「怕是來不及了。」
薛知恩最後一槍指向他的腦門。
第191章 你不聽話
『砰——』
預想的腦袋開花的場面沒有發生,薛知恩死寂的瞳孔驟然睜大。
千鈞一刻之際,有條狗撞開了他。
「……」
料峭的雨幕,熱氣的絲從槍口溢出,一片寂靜,仿若按下了暫停鍵。
趁著她愣神的機會,崔商的保鏢們拖著他離開,他疼得幾愈睜不開眼,最後偏執地看了被雨絲遮擋的那人一眼就昏了過去。
「小姐,要攔下嗎?」
薛知恩沒吭聲,一步一步走到那條死狗身邊。
齊宿四仰八叉躺在雨水裡,右頰有道細微的擦痕,在細細往外滲血。
他胸口劇烈起伏,似在回味剛才那場跟死神擦邊的刺激。
身側的雨小了,鞋面濺起點點清涼,齊宿轉頭,看向她,咧開嘴角傻笑。
「好有紀念意義的一天,你說對不對?」
「……」
齊宿湊過來,臂彎朝後曲,虛虛抱住她的鞋,毫不在意髒污,額心頂著她的鞋尖,吃了半肚子雨水,還是忍不住笑。
「知恩,你是專門出來找我的嗎?」
他把門鎖了,想出來要專門找鑰匙,他拜託人關照她,想甩掉那人要廢點功夫……
齊宿自戀地想:我對她好像很重要~
薛知恩仍舊一言不發。
他總不能一直泡在冷水裡,齊宿親昵地親了親她的鞋尖,硬生生撐起酸痛狼狽的身軀站起身。
但他剛起來,又看見薛知恩的鞋帶有些松,他毫不猶豫地彎腰單膝跪下。
手上有點髒污,他往身上乾淨的地方擦了擦,幫她繫鞋帶。
薛知恩靜靜看著他被雨水打濕的肩頭,發梢。
按理說,一條狗,淋了雨就淋了,誰在乎。
誰在乎?
誰在乎?
傘面微微向他傾斜一些。
拍打的雨滴消失了,一道陰影籠罩在他頭頂,齊宿稍稍抬起頭。
『咔嚓——』
上過膛,還在發熱的槍口抵上他的額角。
「不乖乖在家,你想當野狗是嘛?」
冷冰冰的女聲帶著嚴厲的訓斥,像冰碴子砸臉,又涼又疼。
對待不聽話的、惹她憤怒的狗,她沒有訓誡,而是涼薄地舉起了槍。
她扣動扳機:「既然這麼想死我滿足你。」
明明是要命的情況,身上和臉頰那處的疼痛都是真的,齊宿卻覺得她……真迷人。
青年勁瘦腰胯下,可恥地、卑鄙地。
一種隱秘的情緒在助長、在膨脹、在蔓延。
他唇角是消都消不掉的弧度:「你真的會殺了我嗎?」
他得寸進尺,擦乾淨些的手去抓她後腰的衣料,過量過濃的繾綣愛意,在雨中像陰潮的怪物。
「知恩,我覺得你捨不得、你捨不得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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