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她做自己平時做的事,她確實是在做平時做的事,比如發呆。
只是這次發呆變成了盯著他發呆。
那道如有實質的視線從他身上緩緩划過,高挺的鼻,飽滿的唇……像一雙擾人心弦的手,輕輕撥弄。
齊宿:「……」
正午的熱烈陽光自窗外渡來,渡進兩雙眼,兩顆心,一陣風吹過,又不知迷了誰。
草稿才剛起到一半。
薛知恩忽地站起身。
模特不老實。
跟貓一樣鑽進他懷裡,坐在他腿上,撓他的心。
「真的不要脫嗎?大畫家。」
齊宿深邃的褐眸不可控制地發熱,將鼻尖的顏料往她的上蹭了點,說出真心話。
「你脫了我還怎麼畫畫?」
一點正事幹不了了。
薛知恩更喜歡聽他這個回答,顯得真實,摸得到,看得清。
「那就先不畫了。」
薛知恩攬下他的脖頸,逼他跟自己的唇縮短距離,眼底快速閃過什麼。
「我們做點別的。」
齊宿來不及辨清。
比窗外熱浪還猛烈的吻襲來。
就連神經末梢都染上透骨燥意。
「等等……知恩……薛知恩……別……」
齊宿要熱化的腦子裡隱約意識到一絲不對,但薛知恩並不給他細想的機會,狠狠掐上他的脖頸,吻帶著奪命的窒息,可怖的刺激,截斷所有思考能力。
要他的命。
與其說她愛我。
不如說她恨我。
她想讓我死。
她要親自殺死我。
顏料管不知何時滾亂狼籍。
掠奪完男人肺部的所有呼吸,薛知恩咽下,撐著他胸口直起身,冷漠地凝視他半死不活,幾乎要融化的『可憐』模樣。
她清醒道:「我怎麼會和你這種人扯上關係?」
極高傲的大小姐,怎麼會和平民畫家糾纏在一起?
沒人能回答她。
齊宿腦部缺氧,現在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薛知恩咬緊牙,又兇狠地咬上他的唇,要喝他血吃他肉一樣。
我怎麼會和你這種心機深沉的垃圾扯上關係?
我不知道。
我好生氣。
怎麼辦呢?
殺了你算了。
薛知恩沒殺他,她揪著他的脖子。
用一種同生共死的語氣說:「跟我結婚吧,齊宿,我們結婚。」
「我們結婚,我們永遠在一起。」
她說。
想要什麼?
錢、權、我。
我給你。
都給你!
本就被她親傻的齊宿,大腦像生鏽了一樣,轉都轉不動了。
這是她第三次『求婚』。
俗話說,事不過三。
可能是被她親化了腦仁,也可能是太過貪戀她的對自己的縱容,野心勃勃的齊宿恍恍惚惚地抱緊她的腰——
「真、真的嗎?」
薛知恩認命般,破罐子破摔:
「真的。」
齊宿顫著埋進她的頸窩,瓮聲瓮氣:「現在可以去領證嗎?」
「可以。」
她戶口本單獨一頁。
她可以加上他。
一個她自己選的——新家人。
齊宿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倏地抬起頭,眼仁里滿是無措的慌亂。
「你、你喜歡上我了嗎?」
他甚至不敢問『愛』。
薛知恩面無表情:「我討厭你,特別特別討厭你。」
討厭我還要跟我結婚?
分明是喜歡我!
齊宿眼睛亮了,下巴抵在她的胸口,笑說:「那我們找個好日子領證好不好?」
「好,」薛知恩俯身在他眼角的小痣上落下一吻,「現在去也行。」
「……」
太順利了。
順利到齊宿不安,他追著她問:「結完婚……你會拋棄我嗎?」
「我沒有那麼壞。」
她是個壞人,也不至於拋棄新婚丈夫去死。
得到她的答案,齊宿心安後是幾乎沖昏頭腦的無盡喜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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