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宿卻笑了,俯身親吻著往外淌血的傷口,宛如在親吻他的愛人。
可是,笑著笑著,他又哭了。
嗚咽地,壓抑地,潰敗地哭。
『轟隆——』
薛知恩。
我真的好愛你。
都被你拋棄了。
還在想你的腿,會不會疼?
……
小金毛知道小貓咪是從高高的城堡里來的,它現在要回高高的城堡去了。
外面在飄著雨,風呼呼的響,小金毛蜷在自己新做好,原本滿心期待著跟小貓咪一起住的紙殼窩裡,在紙殼外能聽到嗚嗚的哭聲,被雨聲掩蓋了。
……
「今晚安排了小秦總跟你見面。」
薛家老宅沉寂的餐桌上,坐在上首的男人淡淡開口。
「準備準備,明天你要去公司。」
薛知恩沒多少表情。
『哐——』
手上的餐具砸在瓷盤,發出一聲極突兀的重響。
椅子移開。
她離席。
「沒規矩,」薛老太太皺眉,小聲斥責,「好不容易回來了,連人都不知道叫,這目中無人的樣兒不知道隨了誰。」
隨了誰?
還能隨了誰。
姓薛的都這德性。
……
「姐,你看我穿這一身怎麼樣?」
市中心大平層。
聽說要跟那位見面的秦少爺正興致勃勃地在鏡前比劃西裝。
秦沅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跟花孔雀一樣的英俊弟弟。
「整那麼好看,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
薛家那位是誰?
出了名的涼薄。
秦沅並不看好這場聯姻。
「薛叔叔可都點頭同意了,」秦崢不在乎道,「你也知道,能讓他點頭,即便是板上釘釘了。」
「只是……沒想到他會選我,」秦崢又拿起一套正裝喃喃,「前幾天老頭說起的時候把我嚇得不輕。」
「那可不是,」秦沅擺弄著手機,說,「你搞個暗戀,搞得人盡皆知,誰不知道你為了人家跑去玩單板?去年剛選上還沒見上面,結果人家後腳就退役了,你說你好不好笑。」
這事兒在圈裡很出名,秦崢也被笑了好一段時間。
「你說不選你這蠢蛋選誰?」
藝術品起家的秦家,家大業大,唯一的兒子那是千嬌百寵,什麼都慣著依著,養得性子單純,還把薛家的奉做白月光一心一意。
薛家真考慮聯姻,選他最適合。
強強聯合的兩家聯姻是歡天喜地的好事,大家都樂意見得。
「對了,姐,」秦崢問,「你見沁姐沒?親姐靠不住,讓堂姐給我出出主意。」
秦沅頭也沒抬:「她沒空,說是最近要籌備什麼畫展,好像還邀請了她最喜歡的那個畫家,她挺興奮的。」
「那個畫家?」秦崢隨口一問。
「應該是……」
秦沅仔細想了想:「姓齊。」
……
五天前。
也就是薛知恩離開的第三天,齊宿避不見人。
誰的電話也不接,誰敲門也不應,好像跟從前的薛知恩對調了。
她出去了,擁抱明天。
而他變成那個無法出門面對現實的——懦夫。
終於在齊宿生死未卜的第四天。
蕭騁帶著人破門而入。
從來都明亮溫馨的601一片死寂,投不進去半絲光,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仿若在發爛發臭的死氣。
貓跟家裡的一切活物早被他打包送去了父母家。
他現在沒有力氣應付任何事物。
包括他自己。
『唰——』
窗簾驟然拉開,三伏天刺眼的光扎進蜷縮在床榻頹廢的男人。
「齊宿,你才好了多久?」
蕭騁恨鐵不成鋼:「不是剛跟我說你可以作畫了嗎?現在你在幹什麼?你真打算把手拖廢是吧?!」
「先別管別的了,我帶了醫生來,讓他們看看你的手!」
「……」
齊宿根本聽不進去,躲開醫生的觸碰。
「走開!我不看!」
「不要再胡鬧了!你不知道你的手多重要嗎?」蕭騁憤怒道,「你難道想你畢生追求的繪畫生涯就此終結嗎?!」
「我根本不在乎這些!」齊宿喊,「手還能不能用,還能不能畫,我根本不在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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