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還沒說利索,病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身高腿長的男人,徑直把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櫃,目不斜視。
「我媽做的病號餐。」
薛知恩盯著他,多嘴一句:「不是你做的嗎?」
『嗤,』齊宿冷笑一聲,「你想得美。」
薛知恩:「……」
原來他也有脾氣啊。
薛知恩覺得新鮮,多看他幾眼,接過脾氣哥遞來的勺子。
「那明天方便吃你做的嗎?」
齊宿面無表情地給她捲袖子:「我只給女朋友做飯。」
「那明天方便複合嗎?」
「……」
齊宿瞪她:「吃飯!」
「能餵我吃嗎?」薛知恩『柔弱』地鬆開筷子。
齊宿氣急:「我嚼碎了餵你行不行?」
薛知恩還真仔細思考了下:「也不是不行……」
他忙捂上她口無遮攔的嘴,咬著後槽牙往外蹦字。
「還有人在!」
縮在角落的助理:「……」
沒關係的。
老闆。
老闆夫人。
可以當她不存在!
齊宿沒答應跟她複合,他還一肚子氣,對她也沒有半點好臉色。
去接了一盆熱水,給她又是擦臉又是漱口。
「其實你可以不管我……」
薛知恩一拒絕,他就變臉,幽怨地盯著她,無聲控訴。
薛某沒辦法,只能躺平任擼。
「你換下來的衣服呢?」
「做什麼?」
「我拿回去洗洗。」
薛知恩好笑地看他:「你不是不跟我複合嗎?為什麼要洗『無關緊要』的人的衣服?」
齊宿冷著張俊臉,接助理打包好的衣服。
助理說:「齊先生,我可以帶去酒店讓他們幫忙洗。」
「這裡沒有那種規格的酒店。」
齊宿一把奪過,掉頭就走。
從始至終都沒多看薛知恩一眼,乾的卻都是冷臉洗內褲的事兒。
洗的還是狠心拋棄他的『前女友』的內褲。
住院很閒。
各院專家會診後,薛知恩除了配合復健,正在休病假的她基本沒事幹,摸著關機很久的電話手錶騷擾某男。
『叮——』
【你今天什麼時候來給我送飯?】
『叮——』
【我想喝你煮的瘦肉粥。】
『叮——』
【我想你了。】
『叮——』
「小宿,你的手機怎麼總響啊?」
居委會聚在一起的大媽見他翻著手機app漸漸紅透的耳根。
瞬間懂了。
揶揄道:「女朋友給你發消息了?」
「不是……」
大媽們不聽他說,紛紛討論起來。
「這都要年底了,你們結婚也該搬上日程了吧。」
他們還不知道兩人分手了。
「不然那麼好的對象讓人搶了怎麼辦?」
「小宿,你要把握住啊。」
齊宿不說話。
他早早交了任務,回去煲了粥,裝好趕往醫院。
「知恩,你還是沒打算考慮我嗎?」
齊宿推病房的手一頓。
他透過可視窗,看見一個男人坐在病床邊。
「我們倆家可強強聯合,」知道她在這兒,大老遠趕來的秦崢說,「你選擇我,是最好的選擇。」
衡量著打什麼字的薛知恩抬頭:「最好的選擇?」
「是啊,你要是想結婚,我肯定是你最好的選擇。」
秦崢有這個自信。
薛知恩笑了。
「我確實想結婚。」
齊宿攥著保溫桶的手指慢慢收緊,他往後退了一步,不想繼續留在這兒取辱。
下一秒。
悅耳動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飄來。
「但你從來不是我最好的選擇。」
那是誰?
不止他想要這個答案。
「那是誰?」秦崢問了。
薛知恩往門外一瞥:「大概就是站在外面偷聽的那一位吧。」
齊宿:「……」
兩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齊宿僵硬地進門,舉了舉保溫桶。
「我送完飯就走,你們繼續聊。」
「站住。」
薛知恩對放完東西,轉身就要逃跑的他沒有了好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