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不僅給賤狗送玫瑰,還說要跟賤狗長久。
被『狗』欺負了。
是她活該。
不知道這男人哪來的力氣,在外幹了一天的粗活,回家還能對她發瘋個沒完。
「……你就不累嗎?」
深埋她後頸的齊宿眼仁微微上翻著,剛止住沒多久的鼻血又要往外涌了,他低聲痴笑:「要是能現在就累死不知道有多幸福。」
「你別死。」
薛知恩低咽:「明天……明天我又不是不給你弄了……你別死……」
啊——
齊宿的鼻血滴滴答答地流。
瘋狂的、執拗的笑掛上他的臉,光都照不透,他摟抱住她很壞心眼、很執著地問:「那後天呢?」
「有……」
齊宿越來越興奮:「大後天,大大後天,大大大後天……呢?」
「你非要問嗎?」薛知恩臊得受不了了。
「回答我。」
薛知恩咬咬充血的唇:「也有……」
哈哈哈~
要不說她傻呢,要被『狗』整個吃了骨頭都不吐,還在好聲好氣地說:我會繼續餵你的。
齊宿的心跳乃至全身的血液像高度過載的機器。
無法平復。
除了這些齊宿還有帳要跟她算,他不輕不重地掐掐她的腰,幽怨道。
「我在外面一天,你一條消息一個電話可都沒給我。」
薛知恩咬斷玫瑰杆,氣狠了:「你不也沒給我嗎?!」
出門前黏黏糊糊的,出門後人就不見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還好意思質問她!!
男人的發繩早在糾纏間被她粗暴扯掉,發隨厚睫垂著,情緒難辨。
「……我不敢先給你發。」
「我害怕。」
我怕你不會回應我。
我怕你會離開我。
我怕。
這一切都是幻覺。
他緊靠著她,聲線不清不楚地抖:「薛知恩,我好害怕。」
聞聲,薛知恩心弦稍滯。
她終究不是會安慰人的主兒,要她說些甜甜膩膩的,什麼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之類的情話實在不現實。
她強撐起身轉過來,勻了一口氣入肺,柔暖胸脯徐徐起伏,伸出兩條白細的胳膊,朝他張開懷抱,瀲灩的眸光映他晃漾。
「害怕,就抱抱好了。」
第256章 齊笨蛋發燒了
齊宿感覺她也是在『報復』他。
她也想他『死』。
他圈緊她,想把她連人帶骨塞進皮骼,同生共死。
鼻血是停了又流,停了又流,好不狼狽,好不瘋狂。
像兩條輪船相撞,誰都別想浮,誰都別想活!
後半夜。
暈了又醒的薛知恩漸漸發現不對,他的身體越來越滾燙,不正常的溫度一直飆升。
「你身上怎麼這麼熱?」
齊宿:「啊?」
昏沉里,望見他鼻血凝固在背光的臉上,要融化的褐眸迷迷糊糊地看來,真的跟半死了一樣。
她忙去摸他的額頭。
滾燙!
這下不用體溫計都知道。
「你發燒了!」
齊宿腦子還暈著呢,頂著秀色可餐的混帳樣,盯著她傻呵呵地笑:「是啊,發騷了~」
薛知恩:「……」
薛知恩想給他一巴掌,但看他本來就蠢笨的腦子都要燒壞了,忍了。
她勉強套上松松垮垮的男士睡衣,下床去翻醫藥箱給他量體溫,發軟的腳還沒沾地,就被勾了回來,大狗狗聞聞她濕漉漉的頸窩窩。
「你去哪兒啊?又要丟下我是不是?」
「我去給你拿藥,」薛知恩無可奈何,「你生病了。」
「相思病嗎?」齊宿胡言亂語,「那你就是藥。」
「……」
薛知恩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她這該死的暴脾氣,轉頭就把『病狗』按進被窩。
「我讓你相思病!不想挨揍你就給我老實點!」
齊宿:「……」
攜帶二人融合氣息的被褥裹緊他,模模糊糊的視線里,他愛的人在焦急地晃蕩。
他竊竊偷笑。
三十九度!
一天的零下冷風吹,精神緊繃,擔驚受怕,再加上一夜不知休的蠻幹,牛一樣壯的齊宿不可避免地發起了高燒。
薛知恩真是不知道說他什麼好,手貼在他額:「我給你叫救護車。」
齊宿反應慢了半拍,卻還是第一時間握住她的皓腕,跟孩子似的耍賴。
「我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