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的那麼少有沒有胃疼?」
「……」
薛知恩不說話。
「嗯?」
齊宿撓她的手心,催促。
她嘟囔:「沒有。」
她的胃在出事那一年落下一點問題,這一年已經被齊宿完全調養好了。
怎麼可能會疼。
齊宿放下了心,叮囑:「下次還是要好好吃早飯,」他一想又說,「算了,下回我會追上你給你帶上,你不用記這種小事,有我。」
薛知恩低眉,很輕的:「嗯。」
好乖好乖。
他心情愉悅地抱著她,晃著腦袋跟她閒聊些有的沒的。
至於為什麼不做點什麼——
啊?
認真的嗎?
她愛我。
我更愛她。
我把她當人、當主人。
我尊重她。
我的愛意與教養不允許我變成一個低爛的人渣。
不過要說他完全清白也不是。
他拼命蹭她,拼命跟她撒嬌,拼命碎碎念,就足以彰顯他的快樂。
薛知恩很煩不太想搭理他,耳朵尖被他蹭的又紅又癢,敷衍他說什麼都答應。
齊宿就更樂了,纏著她咯咯笑。
蛇分明另有其狗。
牛阿花一上車就看到這個景象,他們大老闆要被這條『大型犬』擠沒了,完全被他圈在保護範圍,冷淡的神情也沒有半點不耐。
阿花想起幾年前,她坐在陸總身邊,雖然乖順眼中仍藏著一股狂傲的野性,戴著鏈條卻心繫遠方的雪巔。
那裡才是她餘生的歸宿。
現在卻是不同了。
她甘願畫地為牢。
歸宿變成了齊宿。
牛阿花不禁多看幾眼這位常常帶笑的齊先生,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沒有旁人的凌厲,他就像包容萬物的春風,旭陽,照拂了他們最躁戾的小姐。
真好。
這是小姐自己選擇的真好。
說要去買菜,薛知恩還真推了下午那些找她開的會專心陪他去菜市場挑晚上下鍋的魚。
厚臉皮如齊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不你先去忙,我自己去買,做好了在家等你。」
薛知恩搖搖頭,昏君發言。
「那些都沒有陪你重要。」
齊宿:「……」
天殺的。
這讓他怎麼不淪陷?
「我們薛大總裁要是惹得董事會不滿把你踢出局失業了怎麼辦?」齊宿開玩笑道。
薛知恩輕嘆一口氣,反握他的手。
「如果這樣的話,就要請我們齊大畫家養家了,家裡的小吱吱要吃進口罐頭,大知知要吃新鮮的魚。」
齊宿啊。
沒出息。
面紅耳赤。
他扣緊她的五指,仿若青澀的少年,眼波潮濕晶亮,語氣堅定:「我一定會努力養家的。」
要他的大貓小貓吃飽喝足,賺吃不完的罐罐和魚。
「噗。」
薛知恩憋不住抵拳笑了,眉眼是少年人最傾慕的模樣。
「好啊,讓你養我。」
齊宿看呆了,車行駛了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他這樣笨的人,僅僅是看她的海報便能看一整天,何況是真人。
直到牛助理把車停下,提醒。
「老闆,到了。」
他才恍如初醒,拉住她。
「等一下,還有件事你早上就忘了。」
第326章 齊宿餡
北方天氣乾燥,尤其是冬天,所以每次出門前齊宿都會幫她潤潤唇。
薛知恩等著他幫自己塗唇膏。
乳白的膏體在他手中轉出,他看著她,卻塗上了自己的唇瓣。
厚塗一層。
眼前有陰影照下。
薛知恩:「?」
她下意識後退的肩被他捉住,男人的唇在她微乾燥的嘴巴上輾轉廝磨,無色無味的唇膏,無法避免地吃進嘴裡。
專注聲音在身後響起,牛助理像個雕塑似的直視前方。
她什麼都不知道!
終於,薛知恩撐著他胸襟,拉開些得以喘息的距離。
「……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