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好友都邀請了嗎?」
「你寫的請柬你忘了?」
「伴手禮都準備好了嗎?」
「這個不用我們操心。」
「婚紗照呢?」
「上周剛拍完的,這幾天就送過來了。」
「哦哦,」他摸摸褲腿,突然說,「咱們是不是應該辦完婚禮再領證啊。」
沙發上的薛知恩這才百忙之中從平板里抬眼。
「要不咱先離,辦完婚禮再結一遍?」
「那怎麼行!」
「那你就不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她把沙發的抱枕丟了過去。
齊宿接住,傻呵呵地咧著嘴湊過來。
「知恩,知恩,知恩……」
「幹嘛,」薛知恩瞥他,「想接吻?」
齊宿:「……」
不是。
但他不介意趁機香一口。
跟老婆親完後,他又跟叫魂一樣喚她。
薛知恩不耐:「還沒到上床的點,你先憋著。」
齊宿沉默了。
他在老婆心裡就這麼不堪嗎?
「不是,我不是要說這個。」
「那你要說什麼?」
「我想說,謝謝你。」
薛知恩來了興致:「謝我什麼?」
齊宿反倒害羞了,腦袋直接埋進靠枕里。
薛知恩調整坐姿,湊近一點,剛想惡劣地逗弄他,倏忽男人悶悶卻堅定的聲音透來。
「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薛知恩靜了兩秒,愣愣道:「你之前沒家嗎?」
「不是那個意思!」齊宿揚起頭,正正撞上她的目光。
他咽口唾沫,不敢看她,眼珠卻控制不住地往她身上粘。
「我是想謝謝你,給了我,我幻想里的家、有你的家,我現在每一天都好開心。」
薛知恩別開臉:「都領證這麼久了,還說這個。」
齊宿看見了她耳根的紅,一把握住她的手:「當然要說!我不說怕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薛知恩說:「笨蛋。」
她當然知道。
他表現的那樣明顯。
她又不是瞎子。
*
『咚咚咚——』
敲門聲響,有人在外問。
「新郎準備好了嗎?」
身穿純白西裝的青年放下鼓搗的髮膠,在鏡前仔細理理碎金劉海,高喊:「好了!」
薛氏總裁的婚禮辦的空前盛大,聽說新郎是圈外人,這叫人津津樂道,都說薛家大小姐眼高於頂怎麼會選個名不經傳的普通人,直到新郎進場——
「……」
「新郎,還愣著做什麼呢,快過去啊。」有人小聲提醒。
齊宿回神,站定到薛知恩旁邊時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
潔白的蕾絲頭紗下她的眉眼似真似幻,低低的笑聲卻那麼深刻悅耳。
「又覺得是在做夢?」
「不,」他堅定地說,「這是我夢都不敢夢的場景,所以你就是現實。」
她又在笑了。
下面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新郎個高腿長,相貌絕佳,氣質像塊溫潤的白玉又像掛在天空耀眼的太陽。
「我好像看到司法局老局長了,還有那個是不是封老,還有那不是齊市……」
「他們是新郎家的人?」
「新郎朋友那桌坐的是不是蕭家那位自立門戶的大少爺,還有陳首長的公子?」
剛才還議論的人個個面面相覷。
這新郎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很快他們就有答案。
許久沒更新動態的當代油畫名家,在社交媒體發表新作:
——《我的愛人》
畫面里,在光影交錯間,彎眸淺笑仿若活在畫中的正是已經退役的天才滑雪運動員——薛知恩。
更的激起千層浪的是下面兩張照片,一張是兩人的結婚證,一張是兩人婚禮當天合照。
二人擁抱著彼此笑得燦爛。
【假的吧?上次的就是假消息,這次我也不信!】
【樓上的,人家都顯懷了你還沒釋懷,結婚證都砸你臉上了,還在這嘴硬。】
【我作證,今天薛家確實辦婚禮了,但是媒體請的不多都是圈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