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丈夫,林秀秀頓時蔫了,別開臉看一邊,不搭理他。
瞅著她吃癟的樣,霍珩心情好了不少,抬腳往院子走。
裡邊林生的吼聲還在繼續:「說說,這幾年跟林秀秀那個死丫頭躲哪去了?說了就放你回去,不然要吃點苦頭了。」
林孝文脾氣上來也倔的厲害,就是不說,甚至在激怒林生,「我不打算回去,就死在這,反正這是我家,死在這也值了。」
「倒是你,怎麼沒死在外邊?這麼多年了,死性不改,活在世上做什麼?」
想到這些,林孝文就痛心,再看林生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心情更是複雜。他的腿瘸了好幾年,林孝文也沒問過,不過想也知道,定是在外邊惹了不該惹的人,遭報應了,哎。
林孝文態度強硬,林生也是笑了,蹲下身看他,說:「爹,你是我親爹,怎麼向著外人,林秀秀現在有錢了,難道不該分我點,我跟她怎麼說也是一個姓。」
「你跟我說說,林秀秀現在有多少錢?在汴京買個宅院應該沒問題吧。我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媳婦,可要是沒錢,誰願意嫁給我。」
林孝文哼了聲,並不在意,他這樣的人,有人嫁給他才怪。
「遊手好閒,吃喝嫖賭,娶媳婦做什麼,別糟蹋人姑娘。」
油鹽不進,林孝文是對他徹底絕望了。
林生咬牙,忍著怒氣最後問了一句:「我最後問你一句,給不給錢?」
「沒有,就算有,死也不給。」
林孝文氣紅了眼,也可能是恨鐵不成鋼,總之臉色難看,情緒激動。
從前林生從他這裡拿錢,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多計較,可是想到女兒為了銀子去給霍珩做外室,便心疼的無法呼吸,不想在給林生一分錢,任由他自生自滅。
若不是林生,林秀秀哪會經歷這些,都是他害
得。
越想越氣,林孝文黝黑的黑隱隱看出些許紅來,吼道:「你怎麼還不死。」
話音剛落,一道響亮的巴掌就落在林孝文臉上。
「老不死的,敢咒我,對你好點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
「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
生個這樣的兒子,林孝文真是不想活了。
就在林生要動手的時候,大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來人逆著光,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身冷肅,如救世主般出現。
光線刺眼,瞧不清他的表情,但看身影是熟悉的。
父子兩眯眯眼,過了半刻看清來人是誰,兩人都認識,是霍珩。兩人皆是一愣,情緒各異。
「是你。」
林生先開口,感覺右腿隱隱作痛,當初被斷腿的恐懼尚在,只是時間久遠,他忘卻了,眼下瞧見霍珩,那些疼痛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林生下意識往旁邊挪挪,嘴卻硬著,「霍大人,今日可是我的家事,你管不著。」
他也是後來意外得知霍珩的身份,名門貴胄,他惹不起,可不知怎的,此刻出現在泰安村,莫非…
想到這,林生下意識往門口看,果然看見林秀秀衝過來,怒道:「他管不著,我管得著。」
說好不過來,她還是忍不住衝上來,怕霍珩搞不定。
林生看著兩人同時出現,鄙夷道:「妹妹,你們還在一起,霍大人倒是重情重義。」
對於出生卑微的林秀秀,霍珩居然沒拋棄她。
林秀秀沒理他,低頭看見林孝文被綁在凳子上,氣得咬牙切齒,忙給林孝文鬆綁。
「爹,你沒事吧。」
林孝文喘口氣,搖頭說沒事,就是餓了兩頓,身上沒什麼力氣。他偏頭看霍珩,意外他會來此,但看女兒焦急的面龐,又明白幾分。不是為他來的,是為了林秀秀。
林秀秀扶著人到門口,抬頭睨了他一眼,似乎在詢問他的意思。男人從容的抬抬下頜,示意她先出去,這裡交給他。
她思忖半刻,看看他又看看林生,又看看他,想著林生此人就要狠厲的人收拾,便點了點頭,扶著林孝文出去等。
林孝文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眼,說:「你哥…」
說著又頓了下,「霍珩他能行嗎?」
林秀秀說行,扶著人到外邊歇著,瞅著林孝文疲憊的神情,想了想又道:「有件事我沒跟您說,我懷孕的時候,林生找過我要錢,我不給,還差點被他害得小產。」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說,後來呢?」
她舔舔嘴,後面的事不想說了,她怕說出來,林孝文對霍珩更沒好感了。
沉默著,表情為難,林孝文盯著她瞧,瞧出了一絲異樣,「後來怎麼了?」
「後來他被霍珩教訓一頓,腿斷了。」
林秀秀擔憂的看他的面色,林孝文表情沒多大起伏,先是沉默片刻,過了半響喟嘆道:「是該教訓一頓。」
她想為霍珩說兩句好話,看了看林孝文,還是罷了,別越說越解釋不清。
此刻屋內,霍珩神態冷肅,陰沉沉的笑了下,「想不到與你還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