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你懷疑布蘭溫被人帶走,除了我知道的兩個疑點,還有沒有其他的?」裴涿強穩著聲線,啞聲道。
「你知道?」司姮有些驚訝。
裴涿淡淡一笑,綿綿薄光中,他的笑容中顯得有些清苦。
按理,他作為司姮的前未婚夫,是應該迴避布蘭溫失蹤案的。
但是外界對司姮殺夫的污衊愈演愈烈,就算司姮背叛了他,可他同床共枕這麼久,他知道司姮是怎樣的人,他又怎麼忍心看著她被網上成千上萬的人詆毀指摘?
於是,他只能假借調查華信案的名義,偷偷調查布蘭溫失蹤的案子,想辦法將司姮從輿論泥潭裡撈出來。
「裴涿我就知道我沒信錯人。」司姮開心的抱住裴涿,捧著他白皙清減的臉龐,一通狂親。
「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查出布蘭溫下落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並沒告訴那些人全部細節,因為我只想讓你一個人知道。」
裴涿無聲笑著,司姮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撲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倒向沙發,司姮也就跟著壓在沙發上。
一通狂親之後,她從浴室的烘乾機上,拿出一封牛皮紙文件袋拿給裴涿。
「這是什麼?」裴涿打開袋子問道。
「這是布蘭溫的體檢記錄,他的身體可謂千瘡百孔,雖說布蘭溫在孤兒院裡長大,有被虐待的可能,但這麼嚴重的傷,絕對不是一般的虐待可以做到的」
裴涿看著這些骨折傷痕,面色微凝:「你剛才說,布蘭溫是故意支開你,又說他被人帶走,說明布蘭溫那個綁架他的人,極有可能認識。」
「沒錯。」司姮點頭。
裴涿合上資料,雖然神情有些不悅,但還是問道:「你是布蘭溫的家屬,最了解他的人,這段時間和他相處下來,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確實有一個人,我非常懷疑。」司姮握緊了裴涿的手,燈光中,她的眼神無比堅定。
「誰?」
「西墨。」
裴涿表情瞬間變得無比沉重:「是他?」
「對。這些日子我和布蘭溫一直待在一起,發現他的生活,和他的外貌性格有極大的反差。長了一張妖艷的臉,但私生活其實非常簡單,每天就是看電視、聽胎教音樂、買買買,他幾乎不和莊園外的人交流,以至於心甘情願,把墨菲家族產業都交給我打理。」
「也就是說,布蘭溫認識的人,其實非常非常少。而和他聯繫最多的人,就是西墨。」
「這種聯繫不是電話、視頻,而是他們兄弟之間,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心靈感應。」
司姮一邊說著,一邊貼在裴涿的身上。
兩個人一起窩在柔軟的沙發里,雨天天氣微涼,他們一起蓋著薄毯,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仿佛注視著一個巨大的黑洞。
「而西墨,克拉拉到現在都沒有查到他在國外醫院就診的記錄,一個正常人割喉自殺,這麼嚴重的傷,怎麼可能不去醫院治療?一定是因為他不敢去,他的身上肯定有秘密。」
裴涿將滑落到她胸口的薄毯子往上拉了拉,說道:「墨菲家族在全世界都有資產,亦是世界知名財閥家族,布蘭溫結婚,國外一定有新聞報導。」
「如果西墨看到新聞的話,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前女友在一起,還有了孩子,事業美滿,家庭幸福,他心裡不平衡,會做出一些極端行為也有可能。」
「這樣一來,作案動機就有了,為了你。」裴涿垂眸看著舒服靠在他肩膀的司姮。
司姮裝傻笑了笑:「這個嘛...其實他們兄弟之間也是有矛盾的,布蘭溫非常不喜歡西墨。不過說起來,如果是西墨的話,他是怎麼上島,又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布蘭溫的呢?」
「而且,布蘭溫為什麼要跟他走?」
她一說完,沉寂已久的燈突然亮起,強烈的光刺得司姮連忙閉上眼睛。
來電了。
司姮看了看時間,連忙從裴涿溫暖舒適的懷抱里站起來。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司姮俯身在裴涿臉上親了一下。
「司姮。」裴涿一把拉住司姮的衣擺,眸光微顫,看著竟有些可憐:「不能留下來嗎?你現在掌握了墨菲家族,沒有人會威脅你了。」
司姮抿了抿唇,自嘲淺笑道:「不怕你笑話,我是鑽行李箱溜出來見你的,想見你一次真的好難。」
「為什麼?」裴涿淡眉微蹙。
司姮神情嚴肅下來:「我感覺,有人在監視我。」
第6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