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八百編外精兵,只聽命於聞行道和方柳,以備不時之需。
梅花劍宗的莫憑亦在其中。
此時,他騎馬行至方柳另一側,昂起頭顱。
聞行道側眸,神色冷淡掃他一眼,道:「打仗並非兒戲,此去恐怕凶多吉少,莫宗主就未曾攔你麼?」
「攔我作甚?」莫憑不服氣,「我行的是為國為民之事,他老人家高興還不來及呢。」
方柳也未拒絕他隨軍打仗。
自武林大會後,莫憑劍法有所突破,方柳聽說他也在梅花劍宗派出的豪俠之列,只是輕點了點頭,評價了一句「功夫尚可,是為合格」,並未加以阻止。
「也是,來日有韓若繼承門派,你倒是無所謂如何了。」
說罷,聞行道不再理他。
莫憑氣得直咬牙:「鎮北將軍便很了不起嗎?!」
對方實在是未將他放在眼中的做派。
說來可氣,聞行道分明不是個能言善辯之人。可莫憑一旦與他對上,還從沒有討到過什麼好,總是三言兩句就被堵得啞口無言。
除去莫憑,還有一位熟人也在隨軍之列,只比他們走的早了幾日。
那便是作為軍醫的別逢青。
先帝之死,多虧有別逢青的助益,太醫院個別太醫也隱隱猜到這一點,未免遭人清算,猜到內勤的太醫個個諱莫如深三緘其口。周成帝死後第二日,別逢青便悄然離開皇宮,繞過眾人前往方府「述職」。
方柳為他重新安排了軍醫的身份。
莫憑詢問方柳:「怎麼不見那個醫仙谷來當軍醫的人?」
方柳回答:「他跟隨糧草一道,先行前往北境。」
莫憑得知此事,幸災樂禍道:「支開好,否則整天見著他神經兮兮的樣子,總讓人覺得渾身難受。」說完,他想起什麼,又轉頭問方柳道,「那燕家的少主呢?我記得他纏你纏得緊。」
「燕折風來信,燕家已派商隊往北境去了。」
莫憑喜笑顏開。
「那就好,方莊主你可前別被他騙了。他看起來是一副沉迷風月的浪蕩樣子,實則也大差不差,當初我大師姐韓若前往朝暮城辦事,就曾被他糾纏過一陣子。」
況且師姐從朝暮城回來,曾與他談起那裡的風土人情,隨口提到過燕折風敵視方柳的傳聞。儘管眼下燕折風不知為何性情大改,從敵視變成赤裸裸的傾慕,可他有風流纏人的前車之鑑,斷不是正人君子。
思及此,莫憑只覺方柳吸引總是怪人,令人分外焦憂。
他細細打量方柳帷帽,心道還是這般遮起來好,遮起來窺不到真容,便能少來些亂七八糟的人。
雖說一開口,聲音仍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