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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晟快速翻找病歷,根據母親去世前的那段日期,終於在半小時後順利找到了映射的病歷。

他打開病歷記錄,看到了患者名字:林綺嵐登記號:2007531

XXXX-03-12 心理科複診記錄:

「持續妄想幼子被調包,建議增加奧氮平劑量,家屬拒絕治療。」

……

五根粉嫩的手指扒著紅木門上的浮雕,指甲蓋泛著貝殼光澤,門縫漏進的冷光切割著孩童的瞳孔,雷暴的藍紫色在天花板遊走,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突然有紙片飄到腳邊,上面印著「阿爾茲海默症早期篩查陽性」幾個字刺眼的黑字。

臥室里,林綺嵐坐在維多利亞風格梳妝檯前,真絲睡袍滑落肩頭,露出頸後孔雀羽毛紋身。

她將診斷書塞進青花瓷瓶,可碎紙卻不斷從瓶口溢出,像永遠填不滿的欲望。診斷書撕裂的聲音混著雨打芭蕉的脆響,母親壓抑的抽氣聲像壞掉的手風琴,在雷聲中支離破碎。

每當閃電劈亮房間,梳妝鏡就映出楊啟燊的黑傘,而那傘尖刺破雨幕抵在窗玻璃上,傘骨轉動的節奏與母親撕紙聲準確合拍。

就像一場精心編排的死亡之舞。

那些被撕碎的紙頁揚起樟腦丸苦味,混著窗台百合被暴雨砸爛的甜腥。

當黑傘陰影完全覆蓋母親顫抖的脊背時,楊晟看見二叔戴著白手套的手在窗台放下個鐵盒。

盒蓋彈開的瞬間,暴雨裹挾著幾張老照片拍在玻璃上:二十歲的林綺嵐在芭蕾舞教室,足尖鞋帶系成死結,像一隻被困住的天鵝。

孩童看的仔細,連手指被木屑插進肉里都沒發現,他只記得母親顫抖不停的手與窗外傘尖,還有那些裝著照片的鐵盒。

鐵盒中的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林綺嵐的過往,巴黎歌劇院的後台,她與某個神秘男子的合影,產房外,她抱著剛出生的楊晟,臉上卻沒有喜悅,嘴裡說著「別奪走我的孩子!」

印表機突然激活的嗡鳴聲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楊晟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抓起病曆本衝出門診樓。

夜色中,兩輛黑色奔馳急剎在急診入口,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楊啟燊司機刀疤縱橫的臉,在路燈下顯得格外猙獰。

楊晟眼看逃不掉,看見不遠處走來一群醫護人員,他閃身躲進太平間轉運信道。

手機在褲袋震動,像一顆即將引爆的炸彈。

「看到了嗎?&quot葉觀瀾的聲音混著鍵盤敲擊聲,「現在去B區停車場D12柱。」

楊晟沒有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推起一個空病床,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與那些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來到車庫後,他找到了葉觀瀾所說的那個柱子,手指在粗糙的水泥表面摸索,突然觸到一塊黏膩的口香糖,下面粘著一把車鑰匙。

抬頭望去,監控探頭正在緩緩轉向,彷佛一隻窺探的眼睛。

「你二叔2002年擴建仁愛療養院,」藍牙耳機里傳來文檔翻頁聲,「地下多出300平米未申報空間。」

引擎咆哮的瞬間,後視鏡里那輛黑色奔馳同時亮起車燈。楊晟猛踩油門,G63的輪胎在潮濕路面擦出刺耳聲響,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像是要衝破肋骨的牢籠。

「安全了嗎?」葉觀瀾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冷靜得像北極冰層下的暗流。

楊晟掃了眼後視鏡,拐過三個急彎後才開口:「安全。」他的指節仍死死扣著方向盤,骨節泛著青白。

「查查你二叔名下的仁愛療養院,」葉觀瀾的鍵盤敲擊聲清晰可聞,「2002年病歷文件室發生過火災。」

「好,我讓郭明德去辦。」楊晟又說,「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葉觀瀾輕聲說:「你有使喚伴侶的權利。」

楊晟感動的一塌糊塗,此刻就想飛回去見他。

車載香氛的雪鬆氣息中,楊晟彷佛又看見那人替他系袖扣時低垂的睫毛:「等下次見面,」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戲謔,「我一定讓你三天下不了床,葉大偵探!」

「……」

葉觀瀾沉默了一會,就在楊晟以為他會忽略這個話題時,他開口了。

「好。」

楊晟哈哈笑了出來,總算心情好了一點。

這個單字像顆火星濺進汽油桶,楊晟大笑出聲,積壓的陰霾被撕開一道裂縫。

回家後倆人率先鑽進了浴室,熱水沖刷著身上的血跡和疲憊,卻沖不散心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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