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是這個麼?」
梁苒迫不及待的接過來,他從未見過次子,但蛋寶寶入手的一霎那,梁苒可以感覺到,這肯定就是寡人的兒子,都說父子連心,絕對沒有錯。
蛋寶寶瑩潤光澤,蛋殼上沒有一點傷疤,看起來乾乾淨淨,猶如一塊完美的璞玉,一隻珍貴的明珠。
「是他。」梁苒愛惜的撫摸著蛋寶寶。
小寶寶也使勁拍手:「啊!啊!嗯嗯!」爸爸膩害!爸爸把弟弟找回來了,好膩害!
梁苒看了一眼趙悲雪,他從始至終什麼也沒問,身上還濕漉漉的淌著水,袍子角都是淤泥。
梁苒的語氣難得比平日裡溫和很多:「去換衣裳罷,不要著涼。」
因為這一句關心,趙悲雪立刻來了精神,說:「好,你休息,我去更衣。」
「啊!啊!」小寶寶對弟弟很感興趣,立刻爬過來,也學著梁苒的模樣,像模像樣的用小肉手撫摸弟弟的蛋殼。
小寶寶睜大眼睛:「嗯!」是溫的!好暖和!
梁苒被寶寶的呆樣逗笑了,一手抱著小寶寶,一手抱著蛋寶寶,說:「乖兒子,來看看你弟弟的,可愛麼?」
「嗯嗯嗯!」小寶寶使勁點頭,好像在說可愛。
小寶寶絕對是個弟控,看著弟弟的眼睛發光,看著看著,突然……
突然流口水了。
「嘶流——」小寶寶把口水吸回來,蹭了蹭肉嘟嘟的嘴唇。
梁苒:「……」
梁苒趕緊說:「兒子,這是你弟弟,不可以食,知道麼?」
小寶寶嘟著嘴巴,耷拉著眼睛,好似很遺憾,但乖巧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今日有逢五的早朝,梁苒的身子還未恢復,但是毒素已經去的差不多了,畢竟他中毒很淺,只是梁深便沒有那麼幸運,至今日還在昏迷。
梁溪已然給他換了藥,按照馮老的方子煎藥,但是梁深中毒很深,一時半會是好不的的。
梁苒今日沒有去朝參,故意讓蘇木放出消息,便說自己害了嚴重的風寒,起不得身,所以不能上朝。
如此一來,那個背後之人一定以為自己得了手,梁苒便是要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好事兒。
難得不去上朝,梁苒抱著小寶寶和蛋寶寶睡懶覺,日光慢慢爬起來,從戶牖灑入,梁苒還在沉沉的睡著,特別香甜。
小寶寶已經醒了,正在和弟弟頑耍,不,應當說,他正在頑弟弟……
小寶寶的小肉手在蛋寶寶身上這邊摸摸,那邊摳摳,時不時還「嘶流——」吸一口口水,抓起自己的小口水兜擦擦,小肚子發出咕嚕——的叫聲。
趙悲雪晨起盥洗,從隔壁的東室過來,小寶寶見到爸爸,立刻興奮的嗯嗯叫。
「噓——」趙悲雪做了一個謹慎的動作,輕聲說:「乖,小聲一些,不要吵醒了你君父歇息。」
小寶寶聽懂了,立刻小聲的嗯嗯答應。
梁苒沉沉的睡了好一陣子,這才醒過神,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趙悲雪,趙悲雪傻坐在榻前,也不知坐了多久。
「怎麼不叫醒寡人?」梁苒說。
趙悲雪扶著他,立刻將衣袍拿來裹在他身上,生怕梁苒剛醒來會著風。
「我見你睡得香,左右今日也推了朝局,不必早起,便沒有打擾你。」
趙悲雪很是忙碌,伺候梁苒更衣、盥洗,又給他布膳,端來湯藥,一些列搗騰下來,饒是趙悲雪是個練家子,也是微微出汗。
梁苒看著趙悲雪忙前忙後,突然有些迷茫,沒頭沒尾的詢問:「倘或……當年寡人沒有隨先皇出使北趙,對你沒有恩德,你還會如此待寡人麼?」
當年……
說的可不就是小時候的事情麼?
小小年紀的梁苒,隨著先皇出使北趙,看到被吊在城門上受罰的趙悲雪,心生憐憫,給了他一隻水囊,對當年的趙悲雪來說,梁苒便是他的神明。
趙悲雪回答說:「我只知曉,那時候你救了我。」